破雲怔怔的看着女老板走开,低头看着手中的烧饼不由喃喃苦笑,“还好还有个烧饼…”
酒上来的很快,味道却实在不怎么样。
别人掺了水的酒,至少有八成酒两成水。
而这壶酒,却有八成水两成酒。
不管怎样,到还有些酒味,能去去寒。
破雲咬着烧饼自己给自己解解心中郁闷。
酒馆门一开,太阳下的郎中和卖烧饼的老者走了进来。
卖烧饼的老者见破雲在,不由向破雲连连点头报以感激的笑容。
破雲并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回应。
女老板却没破雲如此好脾气,冷声道,“符郎中,你不好好的看你的病,来这里干嘛!”
符郎中对女老板有几丝忌惮,满脸陪笑道,“墨凌,这天气太冷,又没人出来看病。于老头说要请我杯酒,这才来这里喝杯水酒。”
于老头赔笑点点头,看看破雲忽然鼓足勇气抬头道,“我也要请他喝酒!”
破雲暗笑,‘水酒’二字当真不假,看来此店在这里很有名,举杯向于老头轻轻点点头,以示敬意。
女老板墨凌看看于老头竟然出奇的没有恶语相加,只是轻轻冷哼一声,“过去坐吧,这就拿给你们。”
符郎中和于老头走到最后一张四条腿桌子旁坐下。
符郎中双收相搓,向手心哈着热气,于老头则感激的向破雲拱手,感谢道,“多谢,多谢小哥。”
破雲微笑道,“买东西给钱,天经地义的,没什么好谢的。我还要谢老丈的水酒呢。”
墨凌端着两壶酒一碟小菜走来,站在符郎中、于老头桌前还没放下。
破雲忽然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悠然道,“你们还不动手吗?”
墨凌、符郎中、于老头三人脸色陡然一变。
墨凌手中酒壶的壶盖忽然没有了,壶中酒向破雲漫天洒来!
符郎中打盹的眼睛突然有了精神,悄声无息的从长袍下抽出一柄蓝汪汪的长剑,毒蛇般刺向破雲喉头!
于老头脸上的感激之色陡然变得阴沉起来,双手成爪直抓破雲双臂,同时脚下横扫破雲的椅子!
破雲在漫天的酒水中睁不开眼睛,直奔喉间的长剑只能闪避,而于老头的双爪如影随形跟在身侧,更厉害的杀招是踢倒破雲的椅子,让破雲无力可就!
好恶毒的手段!
好缜密的配合!
眼见破雲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三人的脸上甚至浮上了得手的笑容。
蓦然!
破雲不见了!
墨凌的酒水洒在桌子地面上呲呲作响、符郎中手中的长剑刺了空、于老头的双爪没有了抓取的目标,下面的扫腿竟然连椅子都没有扫到!
“我又不是不给钱。”
破雲长叹一声,“如此难喝的酒,还怕我赖账不成。就算赖账也不用拼命吧。”
墨凌、符郎中、于老头三人脸色大变,扭头见破雲正安安稳稳的坐在酒馆门口旁边,屁股底下依旧是那把椅子,除了地方变了,仿佛根本没有起来过。
符郎中眼露残忍神色,阴森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发现什么?”
破雲摆弄着手中的酒杯,满不在乎笑嘻嘻的回问道。
符郎中阴阴一笑,“好!够胆识!你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
破雲嘻嘻一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
符郎中眼中喷火,拧身便要上前。
“站住!”
墨凌冷喝一声,喊住符郎中,冷冷的看着破雲,“不愧是独挑雷殃门的高手,我也没想过会轻易得手。不过,我们哪里露出破绽了不成,你如此早就有所准备。”
“不理臭郎中,也不能不理大美人…”
破雲嘟囔着抬头嘻嘻一笑,“不是露出了破绽,而是从头到尾都是破绽。”
墨凌眉头一皱,嗤鼻道,“不要觉得你发现了我们的意图,便可以随口妄说!”
“就知道你不相信。”
破雲喃喃道,“从一村庄的那一刻开始,我便觉得这里不对劲。”
“村子没有几户人家,外面地面却扫的整整齐齐。”
破雲微微一笑,“这太不和情理了。”
“扫地有什么不和情理的!”
墨凌冷声道,“莫非你喜欢邋里邋遢的地方不成。”
破雲听墨凌挑衅般的语气并不动气,只是微微一笑,道,“昨天夜里还在零落的下着雪,虽然不大,但一夜的功夫足以把道路盖上一层。”
“村庄如此少的几户人家想要过活,除了耕田打猎外没有什么好做的了。”
破雲懒洋洋道,“不管哪种,都是应该早出晚归的。就算能把街巷扫干净,村子四周的路面至少应该有通向四周的足迹才对。”
破雲忽然嘻嘻一笑,“可惜,这些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