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要求处死了阿宴。理由是,他影响了后宫的安定。”海棠哽咽着说。
宝珠脸色一白,跌坐在凳子上,肚子传来阵阵绞痛。
宝珠忍耐着,咬牙切齿的问道:“那阿宴的尸身呢?”
海棠犹豫着,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说。”宝珠的眼眶也湿了,手也开始止不住的发抖。
“阿宴是被烧死的,挫骨扬灰,什么都没留下啊娘娘!”海棠此言一出,满堂皆骇然。
年纪最小的阿紫,更是直接哭出了声。
月奴看着情绪激动的宝珠,连忙劝解道:“娘娘,娘娘。你要保重身体啊,不要动怒。”
“好,很好。”宝珠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心中怒火滔天。
入夜,宝珠月奴二人乔装前往姜蘅的蘅芜宫。
宝珠轻扣宫门,心中有些紧张。小蛮探出头来,看到宝珠的那一刻并不惊讶。
像是等了宝珠许久,立马让宝珠她们进来。
待进了内室,是一脸严肃的姜蘅端坐在此。
“阿蘅姐姐…”宝珠看到姜蘅的那一刻,忍不住的哽咽,双膝一软,几乎跪倒。
姜蘅连忙扶起宝珠,拉着她落座。却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脸色无奈。
“我知道你可能会来,所以我一直等着。”姜蘅柔声说道,随即握住宝珠冰凉的手。
“可是宝珠,一切已成定局,你要节哀啊…”姜蘅不忍的说道。
宝珠的心脏像是被什么重重一击,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姜蘅的话,证明了阿宴的死确有其事。
“本宫曾在你的宫里见过那小内侍几次,看起来就是个善良老实的人,说他做出那样的事,我断然是不信的。”姜蘅说道。
宝珠闻言使劲的点着头,眼前被泪水模糊了一片。
“曾在行宫时,我们相依为命。若不是阿宴想方设法的找赚钱的方法,哪里还有今日的宸妃。”宝珠声泪俱下的喊道。
“可是宝珠,陛下认定他搅乱了后宫的安宁,他就不得不死,哪怕是为了你。”姜蘅说道。
宝珠有些茫然的看着姜蘅,喃喃的说道:“为了…我?”
一旁的小蛮也擦着眼角的泪,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包裹着的东西,递给了宝珠。
宝珠结果,慢慢的层层揭开帕子,露出一角鲜红的血色。
宝珠小心翼翼的抽出来,一抖,发现竟然是一张血书。
宝珠颤抖着看清上面的文字,竟是阿宴死前的遗言。
【奴才无福,无法再侍奉贵人。但请贵人向前看,不要回头。李宴。】
宝珠心如刀绞,将阿宴最后的遗言靠近自己的心口,悲伤得不得自已。
“宝珠,宝珠。你要保重自己啊。”姜蘅看着悲伤的宝珠,也流下泪水来。
“这是阿宴临死前,交给狱卒的血书。他也不希望你因为他而如此的难过。”姜蘅安慰着。
宝珠的大脑一片空白,眼眶中的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我到如今才知道,他姓李,叫李宴。”宝珠哽咽的说,“可他却因为我,白白的断送了姓名。”
宝珠号啕大哭,脑海里全是阿宴腼腆笑着的样子。
为自己每日更换鲜花的样子。
为自己奔波的样子。
宝珠对顾琳清的恨,此刻已猛烈的发芽,冲破心中的那片土壤。
许久,宝珠终于平静下来,呆呆的攥紧阿宴的血书。
“阿蘅姐姐,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不是骊国人,在外也无人可托付,或许只有你能帮我。”宝珠说道。
姜蘅眼中满是不忍,“好,你说吧。”
宝珠擦去泪水,空洞的眼睛望向姜蘅。“我曾听阿宴说,他还有个弟弟。”
宝珠示意月奴端来一个托盘,一掀开盖布,黄灿灿的满是金锭。
“帮我找到阿宴的弟弟,找可靠的人托付。给他找名师,读书,科举。完成阿宴想要家人过得好的愿望。”
宝珠握住姜蘅的手,恳切说道。
姜蘅反握住宝珠的手,那一枚戒指在烛火下闪着幽光。
“好,我答应你。”姜蘅郑重的回答着。
临别前,姜蘅拉住宝珠。
“你被下毒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后可要多加小心。”姜蘅担忧的问道。
宝珠微微一笑,靠近姜蘅的耳朵告诉了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姜蘅的表情满是震惊。
“陛下也不是全然没有处罚任何一个人。”姜蘅说道。
宝珠疑惑的看着姜蘅,姜蘅轻笑几声继续说道:“我可是听说,顾琳清受了好大的训斥,陛下发了很大的火。”
宝珠有些惊讶,“可陛下并不让我们再干涉这件事了。”
姜蘅叹息一声,“那不过是为了维持帝后之间那摇摇欲坠的关系和体面罢了。”
宝珠冷笑一声,“顾琳清,欠我的不只是阿宴的命,等着吧,我会一样一样的全部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