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幕1925》免费阅读!

一九一章 谁都得晕(4)(2/2)

作者:吴安平

中共各级党组织的委员人数可以超过三分之一,并可以担任中央各部部长,潜伏在内部的地下党及其工作方针也都可以保密,这样的合作条件吗?”

    “这有何不能”李大钊斩钉截铁道。

    吴安平没想到李大钊这样说,只得道:“此时先生这样想,但真到彼时,却不一定会赞同这样做。”他并不以为李大钊说谎,毕竟弱势一方的平等,与强势一方的平等,其实是两个概念,强弱易位或许观念就有变化,但并不能说此时此刻,他的言语就不真诚。

    略过此节,吴安平又说道:“对工农运动的看法,更是促使蒋介石转变的一大动因。这方面我要说,正是贵党过于强调阶级斗争,忽略了实际,才直接导致出现了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在湖南看,到处都是轰轰烈烈的**,农民要分田,工人要加薪,不答应就把土豪劣绅游街示众,直到枪毙。”

    “《湖南民报》公开宣称:土豪劣绅的地位,从农协成立之日起就宣布了死刑而贵党的易礼容委员,更是第一次提出了‘有土皆豪,无绅不劣’的口号。就这样,冲突愈演愈烈,更可笑的是,斗地主不但斗到了**军官兵的家里,抓反**甚至抓到了国民党大员的头上。试问,这种情况下,北伐还如何继续,国共又怎能不分裂?”

    “这些情况虽有,但绝无你说得这般严重,何况我们已经一再纠正。”李大钊反驳说。

    吴安平先是点头,后又摇头道:“可惜的是,贵党中央其实已经控制不住局面。”

    “看看你们的工人运功。据我所知,赣州店员工会就有明确章程规定:店铺主人必须每年准许店员有至少三个月探亲假;凡本会会员月薪应增加三至四倍;店员做满一年应享有店铺十分之二的分红等。似乎还嫌这样的权益要求不够激进,鲍罗廷甚至提出了必须依靠痞子、流氓做‘**先锋’的观点。先生想一想,这不是逼那些店铺倒闭吗?难道店铺一倒,店员反倒有权益了?”

    “国民政府必须确保社会安定、经济生产正常运行,才能得到足够的税收,才能得到维持北伐的足够战费和维持地方军政的足够开支。但这样的工人运动,却直接威胁到了工厂的生产,致使百业凋敝,间接又危害到了北伐军的后援和国民政府的财政,能不引来反感和仇视吗?”

    “再看看你们的农民运动。有点田产的都是土豪,穿长袍马褂者即为劣绅。事态由‘杀猪出谷’发展到捉人游乡,很快,捕杀‘土豪劣绅’的事便频频发生。据闻——呵呵,对又是据闻——毛择东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就有提到:宁乡的刘昭,是农民直接打死的;醴陵的彭志蕃,益阳的周天爵、曹云,则正待‘审判土豪劣绅特别法庭’判罪处决。”

    “民国还是农业社会,所以农村运动对政府财政的影响更大。那些‘土豪劣绅’是重要的纳税人,农民杀猪出谷、分田分地、逮捕残杀,使他们失去纳税能力;农民擅自宣布的一些法令,又严重影响农村正常的经济运行。湖南的农民禁止粮食输出,结果使得乡村粮食贸易无法进行,众多粮贩,本来也是要按章纳税的,现在生意做不成,自然也就不再纳税。这样,各级政府财政危机实际更是愈演愈烈。”

    “工农运动还严重影响了北伐军心。两湖军队中的基层军官多为中、小地主出身,其父母亲戚遭工会、农会‘**’,试问他们还有心思北伐吗?这样的北伐不正是革他们自己的命吗?据闻,更有甚者,如**军一军之长何键这样的人物,他的父亲都被五花大绑游,拉着游街示众。国共如果还能合作下去,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呢?”

    李大钊痛心道:“这些问题我们不是没有意识到。仲甫就很不赞成,他曾找李维汉多次谈话,要求李维汉采取措施限制工农运动的发展,并在中央会议上直接指责农民运动过火、幼稚、动摇北伐军心。上个月,湖南党组织也进行‘洗会’,将一些行为不端的流氓无产者清出了农会。你那么多‘据闻’,当知李维汉是谁吧?”

    吴安平想了想道:“哦,想起来了,是你们湘区委员会的书记?”又摇摇头:“虽有改变,可惜为时已晚。”

    他接着道:“况且你们内部对此也有争执。最起码,毛择东是支持农民斗争地主的,他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虽然很有争议,却得到了瞿秋白的支持。其实,斗争地主并非不行,比如西北也在斗,但需要分清对象、分清时机,如果一窝乱斗,反倒是坏了大事,混乱了社会。”

    李大钊叹气道:“农民运动究竟怎么搞,开始谁也不知道,苏联的同志也不清楚,只以为把过去的制度全部推翻就是。结果造成在这场农村**的大风暴中,不可避免出现了一些‘左’的偏差,诸如擅自捕人游乡、随意罚款打人、以至就地处决、驱逐出境、强迫剪发、砸佛像和祖宗牌位,等等全都涌现出来。”

    “其实你们这么搞,农民也不一定支持。”吴安平跟着说道:“就拿赣城来”

    “赣城的事你也清楚?”

    “据闻,据闻嘛。”

    “好吧,你就说说看。”

    “据闻,你们那位陈赞贤烈士,将洋货、绸缎、布店店员的工资仿照钱业店员,同样骤然增加到了原薪的十四倍。钱业、洋货、绸缎店主资本雄厚,店员不多,还可负担,但是布匹资本少,店员多,与农民联系广,薪资骤增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布匹涨价,这自然引起农民的不满。连你们省委也没有说服他,他的牺牲不能不说种因于此呀。”

    李大钊道:“这确实是惨痛的教训。陈赞贤不听党中央劝告,私自回到赣州,不但招致了他自己的牺牲,还导致是党在赣南的组织联系全部遭到了破坏,诸多工作全部垮台,损失之大触目惊心。”

    吴安平道:“你们当初或许认为,这样做会得到人民普遍拥护,但实际却未必如此。话句话来说,国民党要清党分共,未必就会真的陷于孤立,其区别与贵党的政策主张,其实不仅可以得到相当部分军人支持,同样也具有相当的社会基础和群众基础,足以与贵党抗衡。”

    李大钊道:“这何以见得?”

    吴安平边思索边道:“两湖不说,尤其在江西、福建、安徽、浙江等省,虽然贵党和左派国民党影响着相当一批工农群众,并掌握着省市一级的国民党党部,但工农运动中出现的种种过激行为,却在倾向平和、渴望安定的社会中间阶层中,已经造成很大的恐慌。这些人可能原先也向往**,但此刻却已明显转变态度,产生了沿袭旧体制和旧秩序的维稳心态。”

    “尤其是那些恐惧激进**的社会中上阶层,对于各地方的工人、店员和农民群众,凡与工会农会不合者,他们都在积极予以扶植。纵使找不到合适的扶植对象,他们也会找到青红帮组织伪造工会团体,与工会农会组织相对抗。”

    “在许多地方,你们应该已经发现,一些工人、店员甚至是青红帮成员,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冲击贵党和左派国民党领导的党部、工会等机关团体,甚至大打出手,引发了许多流血冲突。”

    李大钊应道:“你确实神通广大,或者说耳目众多。这些事确实已经在一些地方发生,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不过,我们和国民党内的**同志,已经注意到了这些现象,并且采取了一些改进措施,相信会起到缓和局面的作用。若说,凭以上这些,你就能断定国共即将分裂、大**必将失败,只怕还是过于武断吧?”。.。

    更多到,地址
小说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