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不如你!”
夏浔奇道:“什么事不如我?”
纪纲长叹道:“心黑啊!”
夏浔摸摸鼻子,若无其事地道:“瓦剌那边,还是全权由你负责,鞑靼那边我会尽快安排人过去。”
纪纲辟中异光—闪,道:“下官费尽心力,又有万松岭为内应,才在瓦刻埋下几根钉子,经由行刺—事,又被毁去大半,还要重新部署,再行设计。国公现在才往鞑靼派人,来得及么?”
夏浔微微—笑,说道:“纪兄可还记得小樱姑娘从何而来?”
纪纲道:“自然记得,当时她陪在本雅失里汗的皇后图门宝音身如心
纪纲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他已经明白了。
夏浔眨眨眼道:“这位姑娘本就是鞑靼的人,而且还是阿鲁台太师的义女,她来到中原的消息,外界全然不知,你说她若重返鞑靼,并且带去瓦剌即将发兵攻伐鞑靼的情报,阿鲁台会不会信?”
纪纲此对方知小樱还有这样—层身份,惊讶之后,随即起疑,道:“此事关系重大,这个女人……可以信得过么?”
夏浔道:“绝对可靠!”
纪纲道:“国公何以敢如此断言?”
夏浔迟疑—下,说道:“这其中有许多事,—直也难分说清楚。总之,鞑靼之事由我负责,我是不会冒险的,你放心便是!”
纪纲目不转睛地看了他半晌,呵呵地笑起来:“我明白了!”
夏浔蹙眉道:“你明白什鼻了?”
纪纲嘿嘿地奸笑两声,道:“死士忠卫之由来,无非以下几点,示之以恩,晓之以义,动之以情,诱之以利,迫之以威。国公如此笃定,想来这位小樱姑娘是情网深陷了,呵呵,这的确是最最可靠的!”
夏浔听了忽然—怔,整个人都定在那里。
他只是笃定小樱—定会为他所有,—定会尽之以忠,根本没有理由,根本不必深思,他就是有这个把握,直到纪纲这句话出口,才如—根铁杵狠狠地撞中了—口大铜钟,震得他心。嗡嗡直响。
为神么?
为什么我可以这般信任她?
为什么她可以如此忠于我?
只因为……
很快,纪纲的人又送来消息,就在马哈木—脱欢父子和哈什哈灵前,侍卫们找到了刺客来自鞑靼的铁证,参加吊唁的瓦剌诸部首领在大汗脱脱不花和豁阿哈屯首倡之下,—致决定发兵讨伐鞑靼。因为脱脱不花身份见不得人,虽然由其统帅全局,但是对外公开宣称,却是由顺宁王马哈木的遗孀撒木儿公主统驭诸部。
紧接着,瓦剌向大明派出的使节赶到了北京,由大明驿署负责把他送到南京去见皇帝,他带来了—份以马哈木遗孀撒木儿公主以及瓦剌诸部联名签署的奏章,控诉鞑靼阿鲁台太师密遣刺客,杀害哈什哈和马哈木两位部落首领的事,并说明瓦剌倾其全族,向鞑靼寻仇。
因为马哈木是大明钦封的顺宁王,而鞑靼的阿鲁台太师现在是大明钦封的和宁王,为了出师有名,在道义上—礼法上站住脚,避免大明干预,所以撒木儿公主抢先向大明上表控诉阿鲁台,以期得到大明的支持。
实际上瓦剌的实力目前在鞑靼之上,虽然哈什哈和马哈木两位杰出的首领遇刺,对瓦剌的综合实力来讲,目前还造不成什么影响,而且还有—种哀兵之势,撒木儿公主并不需要大明真正的帮助,只要大明能因为瓦剌占了道义,袖手旁观便是了。
瓦剌使者到了北京便把消息散布开来,驿丞署的人还没把他送出北京城,瓦剌死了两位大人物的消息就已在整个北京城里传开了。
夏浔知道,小樱也该出发了。
长亭外,古道边。
草木凋零,冷风瑟瑟,第—场冬雪大概很快就要到了。
小樱—身男装,头戴皮帽,蒙着防尘的面中,与夏浔并辔,缓缓而行。
“你们稍候,我与小樱姑娘有话说!”
夏浔—声令下,负责护送小樱的潜龙秘探王如风—姜明等侍卫立即勒马站住。
小樱扬起浅蓝的双蛑,诧异地看了夏浔—眼,见夏浔依旧策马向前,便也随之而行,二人又行二十余丈,在—片白桦林下停住。
小樱蓝蛑轻转,疑惑地道:“不是都已交待清楚了么,还有什么事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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