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知道?”少丘一把扣住许地的肩头,厉声喝道。
许地悲哀地看着他,点点头:“我知道,白苗告诉我的就是这个秘密……”
封印外的众人诧异无比,只见他们的陛下时而激动,时而愤怒,忽然跪倒在上嚎啕痛苦,大伙儿面面相觑,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陛下和那少年聊了许久,最后陛下挥手破开了封印,那少年捡起青铜剑和旋龟盾,挥了挥手,飞奔而去,陛下却双膝一软,跪倒在泥泞的土地上,呆呆的一言不发。
过了良久,鬼夜氏才上前,低声道:“陛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少丘拭了拭眼泪,他昂然站起,脸上一派宁静,“鸡山距离此地多远?”
“大约八百里。”鬼夜氏答道。
“陛下,”风长湃大叫道,“咱们昼夜兼程,追上帝尧,和他们大战一场!”
“不,保持五百里距离跟踪即可。”少丘却漠然摇头,“咱们此刻,尚无法靠近他。何况,决战的时候还未到。”
“为何?”风长湃大怒,这西苗名将,也为三苗人凄苦的遭遇而愤怒不已,“难道要等帝尧把圣女他们全灭了么?”
少丘目光森然,冷冷道:“巫抵、觋子缺、觋子羽尽皆在帝尧军中,巫觋的神窥千里之术虽然看不了千里之外,看到五百里外便如同掌上观纹。有他们在,咱们只要靠近帝尧五百里,必然被他们察觉。”
众人愕然,那怎么办?自己这四万大军匿迹潜踪这么久,若是到不了帝尧身后,一切努力不都白费了么?
“等待。”少丘的目光投向悠远的天际,“当一个人不可战胜的时候,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他灭亡的契机。等姚重华送我的礼物到来之时,就是咱们进攻之日。”
觋子羽站在令丘山边缘的一座山崖上漠然四顾,这座山乃是南荒奇山,炎黄中闻所未闻,山上草木不生,烟火缭绕。山的南边有深谷,名叫中谷,从谷中刮出强劲的东北风。山谷中有一种鸟,展开有五尺大小,形貌似枭,却长着一副人脸,四只眼睛,两只耳朵,名曰颙,这种鸟所到之处旱灾频仍。
姮沙此刻就靠着这种鸟的保护躲在令丘山中。这个少女带着十多万炎黄百姓,一路跋涉两千里,虽然战士、百姓死伤无数,却极大地拖慢了帝尧的行军速度,还不时在路上设伏,击杀了大量炎黄战士,令帝尧损失惨重。
原本的五万大军,进入这瘴疠之地,从密林沼泽中一路过来,再加上被姮沙和各种魔兽袭击,十亭中倒有两三亭丧失了战斗力。帝尧每日间愁眉不展,不断催促巫觋们熬制药物,来抵御这南荒燠热濡*湿的环境。
不过水土不服却不是简单的药物能够改变的,巫觋们能救回战士们的命,却改不了他们适应环境的体质。追了两千里,炎黄军团早已疲累交加,浑身伤病,再不复刚渡长江时的凌厉之气。
“败军之象啊!”觋子羽喃喃道,“若是这局势是有人特意安排,帝尧败亡不远矣。”
“师弟多虑了。”一旁的觋子缺笑道,“哪有人能算到如今这种地步,那岂非是神了么?怎的巫抵还没来?”
便在此时,中谷之内又响起轰轰的爆炸声,随即一队炎黄战士满脸熏黑,一身鲜血地跑了出来。
两人知道,这次进攻又失败了,还是颙鸟作祟。
这种怪鸟当真奇特,它们能带来旱灾凭的是身体有一种吸附水分的力量。所过之处无论空气、地面还是树林,十丈之内水分统统被吸干。甚至飞过一只鸟兽或者人类的身边,这些生物瞬间就会变成干瘪的僵尸,浑身水分蒸发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