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越案,咱们毕竟没有节钺,一旦冲突起来,少不得有人会参大人一个衅由我开的罪名。”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万里海外还怎么上奏,不耽误事嘛。”说罢,负气的朱忠武关照道。“榕溪兄,你却跟红夷说软话,老子心烦就不见了。”
看着甩手而去的指挥使,军司马只好苦笑一声等在船舷边上。好在荷兰人也发觉夏军的力量比自己强大,因此并没有因为两国之前的战事而不依不饶,得到回报后只是全程戒备,一路护送着夏军船团向北驶去,直到第二天下午后,才调头返回。
“大人,你快看,前面似乎有个河口,还有一个小港湾呢。”离开荷兰人之后,华夏探索团开始走了好运。“咱们是不是要过去探一探。”
唐云涛点点头,几条小船便慢慢向河口驶去,又是测量水深,又是观察流速,又利用一整天的时间试着沿河上溯,终于在唐云涛的地图上标出了一个合适建港的地段。
“只是这里离红夷的新港太近了,只怕日后会起了冲突。”这话又让朱忠武觉得刺耳了,但唐云涛却似乎没有知觉的继续说道。“继续往北探吧,探查是我们的事,选定是上官的事,想来上面总比我们考虑周到。”
唐云涛选择把矛盾上交,朱忠武虽然不满但也无话可说,于是船队继续北上,差不多两天后又发现了一座海湾。只是,唐云涛还没有下令探查,瞭望哨就紧急报告远处发现一队荷兰人的舰船向己方疾驶而来。
朱忠武一听就跳了起来,破口大骂道:“该死,我就说过红夷不可轻纵,如今好了,养虎成患了,我等伤亡是小,误了朝廷大事,回去后怎么交代。”
唐云涛冷冷的看着一副丘八做派的某人,断然命令道:“来人,打旗号,让【斗宿五十七号】和【运字七十七号】分别撤退,再命【鬼宿卅九号】立刻靠过来。”
【长风号】的军司马也有些诧异,不由的问道:“大人,您这是?”
“放心,本官不是要跑。”说到这,唐云涛回舱取出一册笔记。“朱指挥使,拿你的航海日志核对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等一下这本册子就让【鬼宿卅九号】带走。对了,让旗号官通告各舰,若是走散了就到莫桑比克堡汇合,如果半个月内哪条船不到,其余人就不必等了,直接返回凌牙门报告一切。”
朱忠武的脸色略略放缓,回舱取来航海日志快速的校对起唐云涛那本簿记上的数据来。刚刚校对无误,一等信报船【鬼宿卅九号】便缓缓靠近了【长风号】。这时自有水手将唐云涛的笔记连同重物包扎起来拴在缆绳上掷到对面的船板上。等解开缆绳收起这本重要的册子之后,【鬼宿卅九号】便急速驶离,而此时更早拔碇的【斗宿五十七号】和【运字七十七号】已经扬帆远去,只有越来越清晰的荷兰船还在靠近。
“朱指挥使,怕了吗?”唐云涛含笑的看着对方。“不怕就掉头迎上去吧。”
“唐大人,你这是小瞧我老朱。”朱忠武毫不示弱的回视一眼,然后才建议道。“不过唐大人,打仗不单单要看血勇,还得动脑子,咱们为什么要回头,送上去给人家揍吗?还不如往东南方向引,我倒要看看,红夷会不会中计。”
“朱大人倒是足智多谋。”唐云涛鼓掌大笑。“也罢,朱指挥使的船,朱指挥使做主,本官就不越俎代庖了,来人,给本官拿一件锁子甲来,本官当个肉搏兵还是合格的??????”
“阁下,那些中国人分散逃跑了。”领头的荷兰旗舰上,船长向随船的商务员请示道。“我们是不是也跟着分散追击?”
商务员面无表情的问道:“中国人的船速是多少?我们追得上吗?”
“中国人那两艘向北行驶的通信船的速度在这个风向上最高可达七节,若是全速行驶,我们肯定追不上,向东南方向行动的四十门炮战舰速度四节,在这个风向上也超过了我们的船速,只有中国人的武装商船看起来因为重载的原因,速度不超过四节,我们还有机会追上去。”船长观察了一会,给出了答案。“如果我们能追上中国人的武装商船,或许能迫使通信船和四十门炮战舰调头与我们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