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朕还没登基前,你帮过朕,这点恩情,朕不会忘怀。可是,你既然碰了你最不该碰的人,那就不要怪朕翻脸无情了。”
只要不伤及钱若水,一切都好办。
“那也只能怪你自己多疑,易儿一席话就让你对她有了怀疑,进城也不敢让她相随。”鲁国公眼中的讥讽之意不加掩饰,“如今你没了援兵,又被困于宫中,老夫看你还能如何突围。”
“拿朕的女人要胁朕之后,你是不是还要拿朕的一双儿女当筹码,逼朕弃械投降?”杜恪辰冷静地看着他,“倘若是这样的话,朕放弃抵抗。”
说完,他真的席地一坐,命令骁骑卫下马弃械,与他一同坐在太极殿前的空地上。须臾间,兵刃相撞的声音在宫中蔓延。
鲁国公全然没有料到,他真的放弃了抵抗,太过容易到手的胜利,让他不敢相信。
杜恪辰不是这样的人,他已经做好打一场硬仗的准备,不到你死我活,决不可能让杜恪辰就范。可他就那样坐了下去,一副悉听尊便的任人宰割,安静闲适的样子仿佛他仍是这个皇宫的主宰。
杜恪辰这么一坐,埋伏在宫墙上的弓箭手倒开始有些无所适从,该射还是继续旁观等候命令,可他坐在白玉石间的样子,赫赫威仪,无端让人握箭手颤抖起来。那是天下的主宰,那是当世的战神,入军的时候都希望能有一日能入他的麾下,能与出生入死,开疆拓土,平息战乱,没有士兵想过会有一天会箭指杜恪辰,还是以如此不堪的方式。
鲁国公明白了,“你还是在拖延时间。”
“是你说的,朕已经没有援军了,朕最爱的女人在你手里,朕的一双儿女在你手里,朕自然只有束手就擒的份。”杜恪辰还是愿意和他多聊一些,“还有朕最好的兄弟背叛了朕,朕还有什么可做的?三十载相伴,他就是这么对朕的。朕认了,不愿看到骁骑卫平白丢了性命。”
僵持的局面,鲁国公只想尽快解决杜恪辰,“既然你都明白了,老夫也就不再多言。全军听令,放箭。”
弓箭被再度举起,对准坐在当中的那人,赫赫红缨,铁甲银枪。
杜恪辰回想自己的一生,被这么多的箭对着也不是头一回,却从未有过的淡定从容,“不过,你要答应朕一个条件。”
鲁国公就知道没有这么容易了结,“你没有资格谈条件。”
“是吗?”杜恪辰撩袍起身,慢慢向鲁国公走近,“你想要朕的江山,朕给你了,难道你以为朕是这么容易就范的人?你拿了朕最爱的女人和一双儿女,以为朕会甘心放他们在人世被你欺辱,还是你觉得朕的没有能力翻盘?朕的拱手相让,是因为不想让他们其中一人受到任何的伤害,你应该明白,只要他们有一点损伤,朕绝不与你善了。”△△,
鲁国公仍是倨傲地睨他,却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走到他的跟前,“那又如何?你如今受制于你,没有资格谈条件。钱氏和废帝的下场,只能由今上定夺。”
“朕平日待你也算不薄,与管易又亲如兄弟,三十余载的相处,难道还比不上一个你不知品性的什么成王之子吗?那又是哪冒出来的东西,成王有没有孩子这件事我们暂且不说,这祁氏养在崔家的孩子,会不会被偷梁换柱呢?她一心想置朕于死地,想为死去的齐国公报仇,可齐国公的下场又不是朕一个人的造成的。你想想崔家那么多的庶子,随便一个都能让大魏江山毁于一旦。那么到时候,你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先帝?为了一个所谓的遗命,你不管天下苍生,不管百姓死活,只想着把朕置于死地,还有平安,你如何知道平安不会是一代明君?他或许才是大魏这个烂摊子的未来,你想过没有?”
杜恪辰觉得说了太多,挥挥手,“算了,不说这么多了。时辰似乎也差不多了。”
鲁国公大骇,“你……”
“朕?”杜恪辰勾起唇,脸色骤然大变,凌厉的眸光一凛,长臂一抄,当即扼住鲁国公的咽喉,“忘了告诉你,擒贼先擒王,是朕惯用的伎俩,这样才能减少伤亡,尤其是在兵力悬殊的时候,这样才能一击即中,只有朕一个以身涉险,不致于让将士们白白送死。”
“你别忘了,钱氏还有……”
“还有什么?”钱若水的声音自鲁国公的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