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意思。”
“难道你没有别的意思吗?”杜恪辰轻点她的鼻尖,饶有意味地看着她。
她也不避讳,大方地承认,“军中都是你的旧部,认的都是你这个人,一旦你不在了,他们不服平安,必会自恃军功赫赫,而横生事端。平安身边,不能没有得用之力。在朝臣方面,有几位辅政在,但几位辅政都有各自的政治立场,他们有无法改变的出身,有无法选择的家族,都让他们无法很纯粹地辅佐平安。但也不是说他们不可用,人总要有一些自己的目的,才能为我所用。至于兵权上,我还是希望平安能有他信任的人。萧腾在羽林卫中,又是萧长信的长子,以后平安的安全就只能仰仗他。但他没有军功,说话就没有底气,其他人也不服他。所以,给他这次机会,除了希望他能破敌致胜,也是想……”
“想施恩予他,让他成为平安的左膀右臂。”杜恪辰接过话,“老萧老了,老褚又被置于风口浪尖,难免要被拿出来祭旗,庞统这次大胜之后,会有很长的一段时日要驻守北境。所以朝中不能没有平安得用之人,你的思虑周全,我心甚慰。”
“既然你也同意了,那就先这么定了。”
“我也是想尽快回京,把这个烂摊子交到平安手上。”别人是坑爹,他是坑儿子,谁让他是太上皇呢。
“只可惜皇室没有公主可以下嫁。”联姻是最好的办法,笼络人心,彼此牵制。
“如意还小。”杜恪辰不得不提醒她,“况且她是我的宝贝女儿,大魏朝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公主了。”
“你也知道她是公主啊?”是公主,不是普通的闺秀,可世家之中有哪家的闺秀不是为了家族利益而被嫁往各家,她当初不也是为了保全钱家而毅然赴西北。
二人又说了一些闲话,把朝中的形势又做了全盘的分析,直至小九端来刚熬好的药,二人才停了下来。
杜恪辰对药是嫌弃得不行,与小九讨价还价,“做两回喝不行吗?”
小九摇头,“凉了药效不足。”
“可是药好苦,就不能制成丸药吗?”
又来了!小九翻了个白眼,“军中没有这个条件,况且良药苦口。”
“可……”
钱若水看不下去,只好打断他,说了一个字,“喝。”
杜恪辰当即低眉顺目,不再多说一个字,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把那药喝了下去。
小九叹为观止,“娘娘,你太厉害了,你知道每天让上皇喝药是多费劲的一件事情吗?他这么大一个人了,比平安还不如呢!”
“回了京,还是制成丸药!”钱若水低声吩咐小九,与她一道说着出了营帐,等到走远了,她才沉声问道:“上皇的腿真的没治了?”
小九说:“是没治,但也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不能骑马不能练武,正常的行走还是可以的,就是不能走远。眼下还没有恢复知觉,我爹说还需要一段时间,他被困在雪山太久,双腿都僵了,血脉不畅,回京是渐渐调理,也是能恢复如常的。”
“施先生呢?你们没有其他事情瞒着我?”鉴于他们有前科,钱若水不得不多留了个心眼,而且施小九潜回京城时,仍没有对她说实话,这一点就让钱若水有理由怀疑她这番话的真实性。
“娘娘,小的要是再敢瞒您,天打五雷轰。”
“回宫时,你也一起回去。”
小九拒绝,“我不,我家郎君在哪,我就在哪。”
“就因为你家郎君不在京城,你才应该呆在京城。”不是钱若水不信庞统,而是她需要有一种东西牵制庞统,她未尝不想让他们夫妻团圆,可她是太后,就需要有太后的考量。
在其位,谋其政。
钱若水觉得自己太过残忍,可为了江山社稷她失去了太多,不能功亏一篑。
小九咬牙,“娘娘您变了。”
钱若水也不想的,可若是等这样的杜恪辰回京,一只被拔了牙的猛虎,还能起到震慑朝堂的作用吗,她没有把握,只能尽可能地保护自己的利益。
萧腾果断不负钱若水所望,首战便把慕容擎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退回朔州城,城门紧闭,任萧腾在城下叫了一天一夜的阵,他都不敢出城应战。
杜恪辰对萧腾的表现亦是满意,拍拍他的肩膀,“果然有乃父之风,明日攻城,你当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