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跑到中军大帐,“太上皇,您真的要纳妃了,还是纳太妃,果然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杜恪辰的脸都黑了,“朕根本就没有要纳妃。”
小九哈哈大笑,“那是太后对您好,怕你孤单。”
“滚蛋”杜恪辰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还有,庞统你给朕滚出来,你再把这件事说出去,朕就让你滚回京城”
庞统从帐外进来,笑道:“就算是回京城,我也没有妾可纳。”
杜恪辰磨刀,操起长枪掷了出去,庞统闪身躲过,把小九护在怀中,“赶紧跑,太上皇要疯了。”
小九有恃无恐,“就让他把咱们赶回京城好了,还能看看姐姐和那个新来的太妃。”
杜恪辰目光肃杀,“老子没得回去,你们就不要做梦了。”
小九吐了吐舌头,“君无戏言。”
杜恪辰更加郁闷了,“老子根本就不想纳妃,一个太后就够朕头疼的,朕可不想再生出嫌隙来。”
“您和太后感情之深,已无需赘言,又岂是一个什么匈奴公主能改变的。姑且不论公主的美与丑,单是匈奴把她送进宫,这份心思就不单纯,太上皇您若是自乱阵脚,那就中了匈奴人的计了。”庞统收了戏谑的笑意,正色道:“匈奴人与慕容擎的联盟由来已久,匈奴人又岂会因为一时的战败而俯首称臣,他们向来都是直来直往,就算是输了一次,他们也从不畏惧再来一次。咱们在西北日久,与匈奴多次交锋,因忌惮上皇之名,数年来一直不敢来犯。而此次他们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进犯,除了先前陈少严的勾联提供他们充足的粮草和金银,更大的原因怕是与慕容鲜卑的这一次联手。太后能让匈奴人进京,就是想让他们知道,我大魏从不惧怕任何敌手,从善如流的同时,又把所有的阴谋都化于无形之中。匈奴和鲜卑无疑是想让朝堂生乱,从而扰乱军心,此计拙劣,却很是实用。”
杜恪辰叹了口气,“朕何尝不知道这是他们的阴谋,就因为如此,朕才更不愿意让太后涉身其中。她是以何种心情操办此事,恐怕只有朕能感同身受。她原是那么张扬清傲的人,却为了大魏江山不得不妥协从事,朕真是愧对她。”
他说过要护她一世周全,可这桩桩件件,都让她收敛锋芒。
可他却不能回京与她共同面对,唯有把这份相思之意深藏心中,留待他日凯旋,再做补偿。
入夜,新一轮的降雪又开始了,天奇冷,仿佛整个人都被困住,施展不开手脚,帐内的火盆微弱地燃着。杜恪辰同大部分的将士一样,到了冬天极少使用火盆,在凉州的时候即便是大雪封山,他也是如此过活。可人不服老不行,他的体质已大不如前,两条腿的旧疾在严冬更显僵硬,连提缰上马都分外吃力,庞统这才让人置了火盆。杜恪辰开始是拒绝的,他向来是将士们同甘共苦,而军营中的物资储备丰富,并不需要他挨饿受冻,北境严寒甚是难熬,各营将士也都要烤火取暖,没道理让一军主帅独自挨冻。
“上皇,您还是让小九把把脉吧。施先生也说过,您这身体在经历过剜心取血之后,已不如从前强健,恐会落下病根。出征前,他还特地制了药丸,让小九务必照看好上皇,若是一旦出了事情”
杜恪辰抬手打断庞统的话,“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你让小九把药丸送过来,朕按时服用便是了。”
庞统觉得这就是他的推脱之辞,“上皇,娘娘还在京城等着您回去,您要是再这样,末将就飞鸽传书告知娘娘”
“朕吃,朕一定吃。”杜恪辰的七寸,叫庞统拿捏得极准,若这世间还有一个人能让杜恪辰服软听话,便只有钱若水了。
庞统满意地把药丸递给他,“末将立刻就让小九过来。”
小九诊过脉,只说了一句:“还好是冬歇期,不宜作战,上皇还是好好休息吧。”
杜恪辰叹道:“你们这些大夫,只会让人好好休息。”
“上皇自己不休息的话,我也是有办法让你休息的。”小九狡黠地笑了起来,“庞统,给娘娘传个书呗。”
没等庞统给钱若水传书,钱若水已颁下旨意,开春前往北境犒军,同行的自然还有和亲的曼丹公主。没办法,这是人家要求的,钱若水不过是顺水推舟,把人送过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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