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
“这么说来,这名字倒真别具一格,竟将儒道佛三教义理一网打尽”独孤伽罗若有所思。
尤楚红意味深长道:“我不管什么三教不三教,我更希望这孩子将来能够像他爹一样文武双全,不论在何种领域都会成为独一无二的人中龙凤!”
独孤伽罗瞳孔一缩,何谓“独一无二的人中龙凤”?对一个刚满月就获封侯爵的孩子来说,将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出将入相,叱咤朝堂,而朝堂上的“独一无二”,可不仅止于出将入相,只能是那高高在上、一言九鼎的位子!
看着尤楚红坚定决绝且精芒灼灼的眼神,独孤伽罗恍然明白过来,在与那人有了孩子这个最稳固的牵绊之后,尤楚红已经迫不及待准备推动那人登临绝顶,取宇文氏而代之,并赶在那个人还没与其他女人生出第二个儿子之前,为她的孩子争取到太子之位。
难怪尤楚红敢冒大不违,大张旗鼓地邀请独孤氏和裴氏的诸多权贵前来府中为一介私生子庆祝满月?
既如此,尤楚红此时表明态度,是想代表独孤氏、裴氏的激进力量与杨家合作推翻宇文氏么?
枉我还想与她恢复姑嫂和睦,试图通过她替杨家拉拢裴矩原来两家已然是争龙之局的潜在对手了!
独孤伽罗淡淡苦笑,若非深知自家这个嫂子向来极有主见,恐怕还不敢相信她竟有如此宏大计划。
“事关重大,我做不得主,须得回去与那罗延金刚力士,杨坚小名商议”
夜深人静,正阳宫内外灯火俱无。
一片黑暗中,阿史那柔然美眸精芒绽放,伏案疾书,不多时放下笔墨,接过侍女长钟木娜捧着的信鹰,将写满蝇头小篆的丝绢塞入鹰腿上的信筒里。
轻轻抚摸着信鹰的羽毛,她压低声音对钟木娜道:“宇文邕安插在正阳宫周围的眼线太多若是鹰儿在这里起飞恐怕难逃毒手
等会儿我会说锦被受潮了,睡着不舒服,让你去浣衣局换一床新锦被,你将鹰儿藏在锦被里带到浣衣局,相机放飞。”
钟木娜迟疑片刻,同样压低声音道:“公主,非要如此么?”语气中隐隐带着惊惧和哀求。
阿史那柔然冷笑道:“不然呢?我就这么被关在正阳宫这一亩三分地,虚度韶华?”
钟木娜道:“可公主你还没有诞下子嗣啊?若是如今就开始谋杀宇文邕,岂不为他人做嫁衣?”
阿史那柔然皱眉道:“宇文邕比我想象的更为难缠,而且如今吞灭了北齐,他的武功气势日盛一日,更有大量北齐高手投诚效力
若给他足够的时间消化灭齐的战果,那他实力势力的膨胀岂止一倍?
原本我那个偷梁换柱的计划恐怕已不合时宜,如此一来,我唯有兵行险招,先联络高手准备随时狙杀宇文邕。
反正,只要我怀孕的时间在宇文邕死前就行,只要他死得及时,那我所怀的孩子就是遗腹子,死无对证,再没人敢否认这孩子是否宇文邕亲生的嫡子!
最多让宇文赟先当几天皇帝,等我的孩儿出世,立时就让孩子他爹收拢兵权及联络裴氏众臣,伺机废除宇文赟,改立我的孩儿为帝”
钟木娜嘴唇动了动,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心底暗呼疯了,疯了也不知道那个人是否当真会陪着公主一起疯?
阿史那柔然见她光洁的额头微现冷汗,不由语气稍缓,“放心吧,我主动联络毕玄尊者刺杀宇文邕,恐怕也是佗钵大可汗及毕玄尊者求之不得之事,相信一统北方的大周已然惹得突厥汗廷忌惮不已。
钟木娜,你身为突厥贵族之女,难道不愿意为大草原的子民做些举手之劳,剪除一个队大草原虎视眈眈的恶狼?嗯??”
钟木娜心里忍不住翻个白眼:明明是为了你一己之私,想要拉毕玄尊者当打手,怎么就扯上为大草原的子民谋福祉了?
无奈期期艾艾道:“但是毕玄尊者未必愿意按照公主你的主导行事啊?”
阿史那柔然淡然自信道:“父汗生前曾对毕玄有大恩,本已足够换取他为我出手一次,更何况我这次并非是让他为我出手,而仅仅是让他奉托钵大可汗之命刺杀宇文邕之时,将动手的时间稍稍调整一些而已。
这对毕玄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钟木娜不死心道:“万一宇文邕与托钵大可汗达成和亲,托钵大可汗不愿背弃盟誓伤害宇文邕呢?”
阿史那柔然冷冷一笑,“佗钵叔父抢走了本该属于我兄长大逻便的汗位,想来兄长也怀恨已久。
虽然兄长近些年被佗钵叔父倾力打压,权势日渐萎缩,但他到底继承了父汗的老底子,不管境况如何窘迫,麾下多多少少还能凑出两三万狼骑。
只要我去信一封,许诺事成之后派遣大周雄师助兄长夺回汗位,想来兄长不介意孤注一掷,率三万狼骑南侵大周边地,挑起突厥和大周的全面战火,让佗钵叔父与宇文邕两败俱伤”
钟木娜浑身一阵冰凉,不可置信地看着阿史那柔然,几乎忍不住怀疑她是否还是那个大草原子民眼中集美貌、智慧、善良于一体的突厥明珠?
片刻后,钟木娜终是垂头丧气地接过信鹰,再一次助纣为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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