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石河子大战的结束,也就预示着翟让的人生旅途即将走到了头。靖安.这个让瓦岗从短暂的辉煌走向衰落、直至覆灭的临界点,徐世业还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而且,即使是在原历史,在这场鸿门宴中,并没有他徐世业这个嚣张弟弟的徐世绩,就差一点命丧在李密的屠刀之下。而如今,徐世绩却又多出来了他徐世业这个让李密感到万分忌惮的弟弟。徐世绩的处境,也必然会更加的堪忧。因而,陡闻徐世绩竟然前往洛口赴宴的徐世业,内心里所产生的惶急、担忧可想而知。
急则易乱,这是惯常出现的一种现象。但经过了半年多时间身处于波诡云谲的漩涡之中、投身到血雨腥风的疆场之上的磨砺,使得此刻的徐世业头脑还算比较清醒。虽然目前黎阳的驻军要有五万余,他完全可以率领一部分赶往洛口前去营救兄长徐世绩,但徐世业却并没有一着急求近、求快的这样去做;而是急调裴行俨率铁骑赶往汲郡与他会合,而后再从汲郡渡河直扑洛口。
究其原因,黎阳的一众将领及部属,原本就都是隶属于瓦岗的麾下。如果徐世业率领着他们去同瓦岗开战,不仅会又可能出现消极厌战的情况,甚至都有出现临阵倒戈的可能。由人所组成的军旅,并不是没有思维和生命的工具;在内部枉起内讧,难免会出现各种意想不到的意外情况。
而裴仁基所部则就有所不同了。裴仁基所部的部曲,原来就早已经同瓦岗杀红了眼,彼此之间疆场上相见在新仇旧恨的刺激下,自然就不会出现缩手缩脚的状况。
其实,徐世业自身所属的二十万嫡系部曲现在就是因还处于信都以北、距离太远,急调根本就来不及。否则,徐世业就是连裴仁基所部也并不想用。人性使然,大过年的,把将领和军卒们拉出去打仗、玩命,如果不是情况太紧急,在情理上也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
确切的说,无论是从魏郡调军、还是从黎阳直接率军扑向洛口,事实上进军所要走的距离基本上都大致相同,都是要经汲郡、沿着黄河北岸的运河水道永济渠西进,平行越过黄河南岸的荥阳、虎牢,从温县(隶属于河内郡)附近渡过到黄河南岸;不可能直接就渡过黄河,去穿过黄河以南的整个瓦岗控制区域。
这样一算,除了需派人从黎阳赶往魏郡调军多耽搁一天以外,进军的距离基本是相等的。而且,黎阳虽然也有一部分铁骑,但规模和实力,却要较魏郡的裴仁基所部铁骑差得太多,根本就不足以单独承担奔袭洛口的重任,必须要配属行军较慢的步卒。
铁骑迅捷的从温县一飚而过后就渡过黄河,也可以使徐世业减少被军略超群的河内郡尉张公谨率部烧扰、迟滞的可能。自然,徐世业现在也并不知道张公谨目前是还留在河内郡、还是跟随着河内通守孟善谊率军前往了东都。但这个因素,已经与张公谨纠缠过几番的徐世业,还是需要考虑进去的。
因而,综上种种原因,徐世业从魏郡急调裴行俨率铁骑赶往汲郡,事实上乃是一个极其明智的选择。
同样,徐世业交代留守黎阳的众将佐要特别注意可能来自于武阳方面的偷袭,也是担心李密会指使刚刚投靠他不久、本来就担负着监视他徐氏两兄弟责任的元宝藏趁机袭取黎阳。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黎阳所囤积的大量粮草,如果李密与徐世业两兄弟翻脸,黎阳的粮草乃是李密首先最希望获取到的。
急调裴行俨率铁骑赶往汲郡的快马派出去、也对目前留守黎阳的一众将佐进行了一番安排之后,因时间上还来得及、着急也需要等待裴行俨率铁骑从魏郡紧急赶往汲郡,徐世业离开黎阳官衙后,就带着等候着他的一行人赶往了兄长徐世绩的私宅府邸、前去给现在还留在黎阳的嫂子张氏拜年。
这个拜年,俨然是已经变成了仅仅是走的一个程序而已,了无了多少欢快、喜庆、亲切的气氛。
掩饰不住内心里的心急如焚、脸上的表情十分严峻的徐世业,见到亲热、雍容的嫂子张氏,就连向张氏介绍一下两位新媳妇的心情都已经失去了,见面就把他估计兄长徐世绩前往洛口可能会出现危险、他必须要马上赶去营救的情况向张氏大致的解说了一下,随后也就让好算得空儿拿出来一块洁净的丝帕给他包裹划破右手的菲儿、以及崔恒雪暂时留住在府内,等待他的奔袭洛口回来。
至于那位突厥公主阿伊玛一行,徐世业现在已经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管她了!因而,徐世业也仅是向张氏大略的说了一下:外面的那群胡人,乃是前来游历中原的突厥公主一行。她们如果愿意留在黎阳,就暂时让她们这一行住在府内;如果她们想走,就随便她们自行离开。
仅仅是简单的向此刻脸上已经笼罩上一层阴霾的张氏交代了一下,徐世业也就站起身告辞,准备随后就要马上赶往汲郡。
然而,当徐世业身后跟着殷殷相送的张氏及菲儿和崔恒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