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意让脱脱出兵,那么,哈麻会对脱脱不利,现在有脱脱在朝廷里,哈麻都如此放肆,要是脱脱到了外面,天知道哈麻会出什么幺蛾子来陷害脱脱。
哈麻虽然只是个宣政院使,但是,马屁工夫却是炉火纯青。他善于媚上,偷偷引进西天僧教皇上运气术,集贤大学士秃鲁帖木儿是哈麻的妹婿,他也推荐西天僧伽磷真来教“演揲儿”法,使之修成房中之术,诱导皇上淫乐。秃鲁帖木儿与老的沙等十人结为“倚纳”,引进公卿贵族家的命妇和街坊良家妇女到宫中,供妥欢贴睦尔和倚纳们玩乐,皇上和大臣们,贵族妇女和街头妇女们,全都脱得精光,不顾羞耻,裸体作乐,这副场景,简直和当代某国的那个性产业中集体***很相似。丑声秽行,著闻于外。但是,哈麻却讨得了皇上的欢心,让皇上对他信赖有加,连太师都敢当面顶撞,两人的矛盾,异常尖锐。
元顺帝静静地看着脱脱,他对脱脱的行政能力,是非常有信心的,但是,自从黄河决口,洪水泛滥,许多大臣都建议勿做理会,让那些汉人自生自灭。只有宰相脱脱力排众议,下大力修理黄河。结果,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使国家陷入了***之中。
脱脱殚精竭虑,仿佛救火队长,扑灭了这处,那里又起,直到现在,好容易打了个胜仗,将芝麻李打得全军覆没,震慑了四周乱匪,这才安定了一点。又有察罕帖木儿和李思齐两支有效力量,北方的局势,终于暂时安定了下来。
高邮的乱匪,该怎么处理?
元顺帝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的右丞相和左丞相,说道:“悟良哈台,乌古孙良桢,二位卿家有何见解?”
两人对视了一眼,右丞悟良哈台说道:“皇上,太师和宣政院使,左司郎中的话都有道理。如今,有些地方,本来只是几个毛匪搅乱,都上报朝廷说是有大批红巾军出没,高邮一向都很安定,这次想来不足为惧。高邮府律属淮南江北行省,那就责成行省自行解决好了,行省首府扬州离高邮府很近,他们一定会处理妥当的,这点小事,无须朝廷出兵,只需督促即可。也可以授权行省将其招安,这几个跳梁小丑,也就是闹腾闹腾,图点金银罢了。”
“好,那就依爱卿的意见行事,由中书省督促此事。众爱卿可否还有其他要事?好了,都退了吧,哈麻,陪我到后宫来。”元顺帝从龙椅上站起来,向后走去。
出兵剿灭的计划,就此搁浅。
脱脱脸色铁青,放任乱匪发展,这样下去,高邮的局势,很快就将变得糜烂不堪。小事?任何一个小***,都可能变成撼动帝国大厦的大***!
哈麻满脸谄媚的笑容,屁颠屁颠地从旁边的侧门绕出去,跟在皇上的后面。
奸佞小人,都是这些无耻小人蛊惑皇上!脱脱真想将哈麻碎尸万段。
“太师。”左司郎中汝中柏跟在了脱脱的后面,走出了大殿。
“刚才在大殿,你为何不支持我出兵,征伐高邮逆贼?”脱脱问道。
“太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有您在,哈麻都敢如此,要是您走了,难保哈麻会搞出什么动作了。”汝中柏说道。
“他能搞出什么来?”
“听说他和皇后以及皇子,都十分熟络,如果太师出征,难免会将朝廷大权拱手让人,到时候,也是有点谗言,恐怕太师也有危险啊。”汝中柏说道。上次脱脱出征,哈麻就已经在皇上耳边谗言了,只是脱脱打了个打胜仗,凯旋而归,这才让皇上安下心来,要是战事拖得久了,哈麻说不定会让皇上相信了什么,那就危险了。
哈麻?脱脱眼中已经出现了一丝杀机,这个哈麻,一定要想法除去!
顺着御道,由南面的棂星门出了皇城。上了马车,脱脱愁眉不展,一直在想着事情。这些年来,自己大胆改革,还得到了贤相的称号,可是,天下未靖,到处都在***,这是为什么?黄河决口,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自己作为爱惜百姓的丞相,下大力修黄河,难道有错吗?
脱脱不知道,他是个实干家,可是也是个理想家,他一直位居上位,没有进行过考察,也高估了其他官吏的水准,他这样的清廉之臣,放眼整个元朝,也没有几个。朝廷下大力拨巨款修筑黄河,层层扒皮之下,到了最下层的民夫手里,已经没有什么钱了,连口粮都不够。朝廷拨下来的巨款,全部进了官吏的腰包,而民夫们,要饿着肚子,干着繁重的体力劳动,受着监工们的压迫。这么多青壮年劳工,生不如死,唯一的选择,只能是揭竿而起。
当年陈胜吴广,因为误了期限,左右是个死,不如反了吧,反了还有个活路。
从本质上来说,老百姓总是逆来顺受,默默忍受着,但是,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能活下去,如果连基本的活下去都不能保证,那么,为了生存,只能选择一条不归路。
“爹爹,你回来啦!”一个俏皮的女孩迎了上来。只见她妩媚风流,眉似远黛,眼若秋水,袅袅娜娜,娉娉婷婷,樱桃小口,莺咛燕啭。
“敏敏,不要烦爹爹。”脱脱说道。脱脱一直推行汉人文化,因此,在他家中,女儿并不管自己叫阿布,而是喜欢叫爹爹这个称呼。
敏敏撅起嘴,不高兴了。“爹爹,人家关心你嘛,你怎么这么对人家。”
“见过太师。”另一个男子走了过来,只见此人身体如铁塔一般,两眼仿佛铜铃一般,脸色黝黑,乃是一员猛将。
“原来是扩廓,怎么?在这里可否住得习惯?”脱脱看着眼前的人,换出一幅慈祥的表情来,问道。
此人就是扩廓帖木儿,本姓王,小字保保,唤作王保保。沈丘人。他的父亲是中原人,母亲是察罕帖木儿的姐姐,他是察罕帖木儿外甥,后为舅舅察罕帖木儿收为养子。这几年乱匪横起,察罕帖木儿组织地方武装,和李思齐一样,都是朝廷对付红巾军的两个有力的拳头。脱脱在攻破徐州,班师回朝之后,上表朝廷为两人请功,但是因为战事吃紧,察罕帖木儿派王保保朝见皇上,脱脱有意招揽,故让王保保暂时住在自己府中。
“爹爹,女儿已经拜扩廓大哥为师,和他学习功夫。”敏敏说道。
“女孩子家,不在家里学学女工,学什么拳脚功夫,成何体统?”脱脱脸色不悦。
“爹爹,如今乱匪四行,女儿也想像花木兰一样,做个领兵打仗的大将军,就像爹爹一样,将红巾军杀得落花流水。”敏敏帖木儿看着自己的阿布,摇着他那粗犷的大手,说道。
“爹爹为了朝廷的事,已经是头昏脑胀了,你自己去玩吧!”脱脱说道。
“太师,扩廓来这里也有几个月了,一直牵挂着阿布,不知刘福通是否已经被阿布消灭。“王保保说道,他牵挂着阿布,可是,没得太师允许,又不能不辞而别。
脱脱灵机一动,察罕帖木儿已经一直攻到了临沂,离高邮很近,只隔着淮安路,皇上不重视,自己只能先留个后手了。
“扩廓,皇上已经册封你阿布为中顺大夫、汝宁府达鲁花赤,你也可以回到军中了,回去之后,留意高邮府的动静。”
“是,太师!”太师终于同意让自己回去了,扩廓帖木儿非常高兴,来到大都,过了几个月安逸的生活,并没有将他的锐气磨灭,他渴望着战场杀敌,那才是自己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