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耳细聆听之,却犹能听到,除此外,倒是也没见有文兵来追他,他心中略安,又想道。“侥幸!幸亏从我营到文营这一路上尽是原野,无有丘陵、山林可供埋伏,却竟是被我侥幸逃了出来。”
正想间,前头兵卒来报:“里许外有一支兵马来了。”
杨定唬不清来者是谁,不知是文丑的伏兵,又或是司马来救,急忙问道:“何人兵马?”
“看旗帜,像是校尉留在营中的部曲。”
杨定提起的心又落回胸中,心道:“是我错怪了那传讯求援的兵卒,他并非是逃了,只是司马出来得有些慢了。”见左右兵卒都垂头丧气,既惊又吓,神魂如失,遂鼓舞士气,说道,“司马已带兵出营,到了前头,待与司马合兵,便是文武猛军马追来,我等亦可安然归营了。”
往前行不及里许,果见对面有一支兵马奔来,杨定心中大安。
不多时,这支兵马到了近前,他却蓦又心中一紧,看出了不对,只见这支兵马人数不多,至多三二百人,旗帜虽有,也确是自家军旗,可却旗歪帜斜,而旗帜前后的那三二百兵卒不少丢盔弃甲,形状狼狈,又哪里像是来救援自己的援兵?反倒是像刚吃了一场败仗的败军。
他往这支人马中看去,不见军司马的身影,看见了有两个屯长在内,急忙召到身前,问道:“汝等为何如此狼狈?司马何在?”
这两个屯长哭丧着脸,说道:“得了校尉求援,司马即刻点兵,带我等出营,可刚出营外就碰上了一路文军从斜路杀来,我等猝不及防,遂被杀个大败,司马欲勒兵还营,以借营垒而自卫之,却奈何那为首的文将着实骁悍,只一个照面就将司马斩落马下,司马阵亡当场。”
“啊!”杨定如雷轰雷。
他勉强定住心神,问道:“营垒呢?营垒现在谁手?丢了没有?”
“已被那文将夺去。”
营垒被夺,那就是无路可去,只靠这两路加起来不到千人的兵马,怕是等不到天亮就会被文丑部的兵卒追上,杀个干净了。杨定咬牙说道:“文将刚夺下我营,他不熟我营中情形,定尚立足未稳,汝等随我杀去,再把营垒给夺将回来!”
这两个屯长你看我,我看你,战战兢兢地说道:“校尉兵败,营垒也被文兵夺了去,我两路合兵,尚不足千人之数,便是夺回了营垒,也再难挡文武猛一击。校尉,不如我等往北,投伊阙关去吧?”
“糊涂!此地离伊阙关百里之远,文武猛的兵马距我等却只有咫尺之遥,哪里还能等到我等逃入关中?只怕天还没亮,咱们就会被文武猛给杀个干干净净了。而如能把营垒夺回,以我等不到千人之众固是难挡文武猛一击,可至多后天,胡将军的援兵就能来到,到了那时,文武猛兵马再多,我部兵马再少,又有何惧?胜负兵家常事,汝等勿要胆怯,振作勇武,从我夺营去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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