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听人说出嫁的女人最美。
林妙香静静地坐着,她的手摸着腿上那细腻的绸缎,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唇线,“是吗,要是我能看见就好了。”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非欢叹了口气,把喜帕搭在了林妙香的头顶,安慰着她。
夜重不远千里从南蛮带回的药草依旧像之前那些东西一样,毫无作用。
非欢还想说什么,但被身边突然闯入的男子拦了下来。
她对来让人行了个礼,把林妙香交到了他的手上,“公子。”
林妙香闻言转过身子,喜帕下的脸红了红,她低着头,放在腿上的小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嫁衣的下摆,“你来了。”
“嗯。”依旧是淡漠的语气,却不经意间散发出一种温情。
夜重牵过林妙香,
夜重看着眼前的林妙香,眼里深深如海。
他在林妙香的面前蹲了下去,用宽厚的后背对着她,双手朝后虚托,“我背你。“
林妙香在非欢的帮助下爬上了夜重的背。
她的心跳强而有力地跳动在夜重的身后。夜重脸上冷峻的线条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
林妙香紧绷的身子引起了夜重的注意,他回过头,仰着脖子问道,“你害怕?”
“不。”林妙香摇摇头,双臂缠上夜重的脖颈,“只是第一次有人背我,有些不习惯。”
“以后会习惯的。”夜重意味不明地说道。
他狭长的眼睛似乎在笑,又像是凝视。
浑浑噩噩地拜了堂,林妙香只听得见周边喧哗而嘈杂的声音在说着恭喜恭喜。
至于是哪些人,却不得而知了。
失明之后的她从来没有接触过那么多人,所以一直紧张地拉着夜重的手不肯松开。
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夜重略显粗糙的大手上,不知是不是酒太烈的原因,总觉得脸上红霞飞舞。
终于是听得一句“礼成”,林妙香大松一口气,由姜恨水带着走回喜房。
夜重则留下陪着众人喝酒。
清冷如他,嘴角也微微上扬。
他第一次觉得,这般热闹是挺欣喜的。
如果可以,他愿意天天都娶林妙香一次。
怕林妙香一个人无聊,姜恨水留在了喜房。
他不客气地坐在桌上,让小黑子端了些饭菜进屋,他可不愿亏待自己的肚子。
饭菜一上桌,他就不客气地风卷蚕食起来。
林妙香听得声音,有些好笑地坐在床边,幽幽开口,“江玉案虐待你吗,怎么像几天没吃饭的样子?”
姜恨水没有回答,但林妙香听见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
喜房里面可以听闻自己绵长的呼吸声。
就在林妙香准备再度开口的时候姜恨水又发出了吃得畅快淋漓的饕餮声,“他怎么敢虐待我,他疼我还来不及呢。他那么爱我,他那么爱我,他那么爱我的啊……“
说着说着,姜恨水似乎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
他小小的声音里参杂了林妙香再熟悉不过的哭腔。
她忙从床边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朝着姜恨水挪去。
好在夜重考虑到林妙香眼睛的问题,所以喜房布置得比较空荡。
林妙香倒也没有撞上什么东西。
走至姜恨水边上,林妙香犹豫了一下,摸到姜恨水的手,接过他的话,“嗯,他很爱你。”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有力。
姜恨水很快调整了情绪,他笑着看向林妙香抓着自己的手,调侃到,“皇后这样抓着我的手不放,是想让我陪你过这洞房花烛夜吗?”
林妙香脸一红,把手缩了回来。
她摸索着在啊姜恨水的旁边坐下,认真地问道,“你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是疑问的句子,但却是无比肯定的语气。
姜恨水还是在笑,林妙香看不见,只听得他略带疲惫的否认了。
他摇摇头,把一颗桂圆塞进猝不及防的林妙香口中,“我们好着呢,倒是你,听说黄河发了水灾,你家夜重明天就要到黄河巡视,你可是要独守空房哦。”
“他不是我家的。”林妙香的注意力全放在这个上面了,她皱着眉纠正着姜恨水的说法。
“马上就会是了。”姜恨水笑笑,他拍了拍林妙香的肩,“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待会儿和他们一起来闹洞房。”
“嗯。”林妙香点点头,末了,她忍不住开口重复到,“姜恨水,他真的很爱你,你要相信。”
“你也要相信。夜重也是真的很爱你。”姜恨水站在门口轻飘飘地丢下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