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看她,“你自己说,或者我想办法去查,你自个儿选。做生意这件事儿上,什么烂摊子我都不怕,但要是剧团出了什么纰漏,你想扔个定时炸弹给我,我可不愿作那冤大头。”
念眉急了,“跟剧团没有关系,最近我们演出少,但是一切都正常。这段时间投入做的宣传也都有效果……”
“那是怎么了?”他声音紧了紧,“是你身上出了事儿?”
“不是我,是晓音。”
她终于放弃抵抗,将程晓音那晚受辱的事说给他听。尽管不是亲身经历,但那样的回忆依旧是可怕的,一说出来,那种绝望感又像一个黑‘色’的漩涡向她席卷而来,说到后面她都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穆晋北越听眉头蹙得越深,绷着脸,最后才问了一句:“所以你觉得是你坚持留住剧团才导致她遭遇这样的事儿,出于补偿的心理才想把剧团割让出来?”
念眉抬手抹了一下眼角,“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的坚持是对的,现在才发觉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不是为了成全某一个或者某几个人的愿望就该牺牲什么。”
“她那不叫牺牲。”他沉沉吁出口气,但毕竟一个年轻‘女’孩发生了这样悲惨的事,他也无法说出咎由自取这样的话来。
他抿紧了‘唇’,双手‘交’握抵在鼻梁,“刚才你说那三个人里,有一个叫什么?”
“kelvin,kelvin侯。”晓音只告诉她这一个人,如果她没记错,上次她去模特公司面试,接待她的那个小胡子男人就叫这个名字。
穆晋北脸‘色’更加难看了,沉默半晌问,“有没有可能……是她‘弄’错?猴子是‘花’心,但他理应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念眉怔了一下,莫名又愤怒,“她亲眼看见的,怎么会‘弄’错?”
“你不是说她被下了‘药’?神智不清的情况下,不一定看得准。”
念眉回过神来,冷笑道:“噢,我都差点忘了,那间公司你也有份。看来你的朋友就是这个kelvin侯了?”
‘女’孩子的生理和心理上都遭受那样撕心裂肺的痛,什么样的‘药’物也该醒了,怎么可能看不准?她只觉得心惊,假如他与kelvin侯是朋友,那么对方会不会跟叶朝晖一样也是他的得力帮手,为帮他达成目的不择手段?
他似乎已经看穿她的想法,凌厉地横她一眼,“你给我打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了你的剧团这么点儿事,我还绕这么大个圈子,不值当你明白么?”
念眉昂起下巴,“我明白,所以我没打算从你这儿讨回什么公道。剧团卖给你,是心甘情愿的,就算那六十万‘花’光了最后可能还是这样的结果。今后你也不需要再用任何手段了,剧团,还有枫塘剧院那块地,现在都是你的。”
“你冷静一点,这种事情要讲证据的,你们有证据吗?”
“证据当然有,必要的时候会呈‘交’给警方。”
体液的dna检测报告、伤情鉴定、证人证言,还有监控录像,都是证据。程晓音回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洗过澡了,最直接有力的证据已经被破坏了,她又坚持不肯报警,伤情鉴定也没有做。现在除了警方才方便调取的监控录像之外,就仅有她一个受害人的证词,实在薄弱得没有任何说服力。
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向对方直接‘露’了底,至少要让他们相信她们手里是有足够证据的。
穆晋北‘揉’了‘揉’眉心,她已经摆明了不信任他,此刻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念眉回答:“我还是剧团的一员,在剧团的命运还不明了之前,暂时还不会走。不过也不排除会先把将来的路铺好,这样今后自谋生路也容易一点。”
穆晋北点头,终于重新拿过那份合同在她眼前扬了扬,“很好,那你最好听清楚点儿:我买下这个剧团就是冲着你有能耐让我睡个安稳觉。你说我任‘性’也好,或者别的什么也好,总之爷的钱投下去就算打了水漂儿也要听个响!万一我要是发现你闷声不响地走了,或者为了别的人别的事儿‘弄’出个什么好歹来,南苑昆剧团立马原地解散!而且这里头的人,除了先前大晖带去给他们做补偿的那笔款子,谁都别想再多拿一分钱,也别想在苏城这地儿找到什么营生!听懂了吗?”
他说完也不理念眉脸‘色’发白‘唇’瓣微颤,立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笔来,在合同上刷刷几下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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