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浅刚上完课回到家,脱了鞋就听见有人在叫唤自己,“吱呀——”铁门开了。
两人对望,寂静无声。
……
屋子里的两个人隔着一堵墙。
外面街道上嘈杂的声响传到两人之间就仿佛凝固一般,再也挤不进丝毫。
刺眼的白炽灯在两人身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在这僵死的沉默中,任何有活力的东西都像是被一点一点扼死,一点一点窒息。
白子夏听着季向浅杂乱无章的琴声。他偷偷透过玻璃望见她低下去埋得很深的小脑袋,言又欲止,最终只有深深叹一口气。
这些天来都是这样,他一想解释,她就避开。既不说话,也不与他做任何眼神的交流。唯一能做的便是每天过来陪着她,哪怕她不愿意和他说话。
白子夏知道季向浅嘴里说着你怎么还没病死,却还是会逼迫着你吃药。
她嘴里说着,你怎么又来了,却还是会外卖定两份,有他最喜欢吃的。
她虽然说着,你烦死了,别老那么麻烦好不好,却还是会甘愿带他去学校图书馆借书。
她看起来凶巴巴的,但是内心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吧?
所以至少让他在她身边吧,他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虽然未立太子之位,但从白子夏的批阅奏折的数量与机密程度来看,皇上已渐渐将国事大致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了。白子夏好像突然就变得很忙,家事、国事、天下事一下子压到他的宽阔的肩上,怎么也不能一直撑着吧?他一定有许多烦恼吧?
季向浅总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抬起眼角小心翼翼的看他,那样的专心致志,聚精会神,清峻的侧脸上透着淡淡的疲惫。但是每当他看着她的时候,她就立刻收回了目光,假装看着自己的作业,一言不发。
“呐……白子夏。我说,你以后别过来了吧……”季向浅眸色一沉,她已经沉不住气了,他已经有老婆了!他已经结婚了,他们这样算是什么?告白吗?没有。暧/昧吗?不算。她季向浅什么时候稀罕跟人含糊不清了?
“我们就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去做你的王爷,我做我的学生。”说着她想要摘下他送给自己的月光,“呐……白子夏……帮我拿下来。我什么都不想要了。”
白子夏抬起了头,淡淡地说道,“你戴着吧,不要就扔了。”
“我困了。”季向浅下了逐客令。
“好。我走了。”白子夏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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