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她又喂她喝了些水,按部就班帮她脱掉病服,开始为她物理降温。
颈部、胸部、腋下、四肢和手脚心,厉非名默念这几个地方,力图做好眼观鼻鼻观心。
好不容易用酒精擦拭完颈部、胸部等某些他看一眼都要热血的地方,急忙用被子盖住了她姣好的身体。
动作温柔至极,厉非名拿着湿毛巾开始为她擦拭四肢,看着她身体上那些痕迹,眼底掠过一丝难掩的心疼。
他没想到自己一直信赖的晴子竟然在这么一件大事上撒谎!他好后悔自己如此冲动信了她的话才对浓情做出这些过分的举动!
他用酒精擦拭着她的手心,浓情迷迷糊糊之中抱住了他的手臂。
本打算扳开她的身体让她躺好,然而觑到她缓缓舒展开的眉心,以及嘴角若有似无地一丝笑意,厉非名再也狠不下心,只能任由她抱着入睡。
就这个姿势持续了十分钟左右,厉非名手臂开始发麻,瞄了眼身体温度监控仪器,浓情的体温逐渐下降,想着这个时候应该功成身退,然而真正说要离开的时候,却又有些舍不得。
手臂上属于浓情的温度依旧在停留,她没准又烧回来了,此时又有谁闲着能照看她?
暗自给自已一个留下的理由,厉非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凝视着她的睡颜,不知不觉之中,竟然跟随着浓情的呼吸沉稳睡去。
清晨,温和的阳光从落地窗投射进来,浓情以为自己抱着的人是念念,结果迷蒙之中手指乱摸,却摸到一排有些扎手的小刺。仔细抚摸,才了然这是一个弧线优美且坚毅的男人下巴。
男人下巴?!浓情吓得抬眸,却看到熟悉的面孔。
长睫在下眼睑打下一片阴影,从高挺的鼻梁之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嘴角卸去疏离的完美唇形,以及下颌处具有男性特征的青茬。
她不是在做梦吧?怎么会是他?
厉非名睡眠浅,易醒,当浓情有所动作时,他早已醒来,然而迟迟没肯睁眼,只是想多享受几分钟。
脑中突然掠过一丝没出息的想法,不管他记不记得从前,从现在开始,他们重新开始,行不行?
这一刻,他唯一的想法是要将她留在身边。不管身边的人反对或者其他,他也有责任给她幸福,给孩子一个家庭。
暗自做好决定,厉非名缓缓睁开了眼睛。
浓情瞅着他醒来便将幽深的目光投射向她,她的表情顿时僵住。
“早……”沙哑的嗓子带着一丝慵懒,厉非名在向浓情打招呼。
浓情嚅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察觉到自己的手还放在他的脸上,她惊得缩回手作势就要起身。
“别动。”厉非名忙按住她,触碰到女人不解的目光,他轻柔道,“你再睡会儿。”
这样温和的语气,让浓情感觉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他还是那个他,他没有失忆,她也未曾离开过他,他们像是回到三年前的罗马,她可以肆意赖在床上,听他说话。
然而,美梦终归要醒,门外传来一阵响动,安谧的病房里也能听到外面女士的训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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