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单腿一跪,先在婷婷洁白纤细的手指上吻了一下,尔后将那枚戒指小心翼翼地戴在婷婷右手的中指上,婷婷脸上是灿烂迷人的笑。
随即,她闭上眼睛,接着就有泪花慢慢从她那长长浓浓的睫毛里一滴一滴滑落而出。
陈渭河明白这眼泪的意思,张胡岗也能读懂女儿这眼泪所包含着那相思的日日夜夜里所发生的故事……
陈渭河在岳父家一连住了三天,在这三天里,他一直和末婚妻婷婷在一起。
他发现婷婷是一个外表温柔,但内心很钢烈的女子。
同时婷婷很爱自已的国家和民族,对日本关东军占领东北一事,表现得很愤怒。
为此,陈渭河便毫不保留地把自这些日子在中原及东北的一些事儿讲给婷婷听,婷婷听完她的故事,对他更是崇拜有加,并再三表示,结婚后,她也要随陈渭河到东北与关东军作战……
陈渭河看着这个单纯阳光的准妻子,安慰婷婷说,婚后是否要去东北,等结了婚后再做商议……
他之所以并末急着回家,是因为他明白,妻子赵小聪还在路上,估摸着赵小聪坐的那列火车快要进入广东时,他才回家。临从广州出发,他对张胡岗说:
“爸呀!我回到家后,与我老道老母商量着把结婚的日子订下来,然后我就来广州提亲……”
在半路上的赵小聪,按丈夫陈渭河事前的设计,在湖南宜章县就下了车,下一站就进入广东韶关了。
赵小聪打扮成一个英俊潇洒富家青年男子,她来到宜章县一家畜牧交易市场,掏钱买了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
尔后沿一条通往广东境内的羊肠小道朝回赶。
行至晚上,她在英德一个小镇上的一家小店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起床,洗漱后就到小镇街头吃了点东西,就接着朝回赶。
在天快要擦黑时分她安全地回到了陈家。
而就在赵小聪将要安全地踏进家门时,接王风月之命后的一帮潜伏在佛山和广州两地的日本男女间谍们,却忙着在火车站密秘布控,准备缉拿赵小聪。
只要赵小聪在车站上一露面,他们便立即上前将赵小聪缉拿归案,可奇怪的是,军统特工们这天却迟迟没有露面,打电话给军统站的苏站长,却怎么也打不通……
陈渭河的父母一看只见儿媳妇赵小聪一个人骑马进了门,就眼巴巴地瞅着儿媳妇,聪慧的赵小聪自然明白公婆那双眼睛要说的话。
她把马交给一个家丁,嫣然一笑说:“渭河在广州下了车,到朋友家办点事,他随后很快就回来了……”
赵小聪是随便说的,但他没有想会被她言中。
她只是不想让公婆太过牵过儿子而已,没想她话刚落,就从村口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大家抬头望去,发现骑在马背上的人果然是陈渭河。
望着说到就到的儿子,公公婆婆的脸上乐开了花,赵小聪在心里纳闷儿,老公陈渭河与她回家的时间怎么凑巧,更凑巧的是也是骑着一匹马回来,不同的是,陈渭河骑的是一匹身上烙了印的大红马。
已到了面前的陈渭河从马背上跳下来,朝地上一跪对父母行过大礼,母亲拉住儿子的手,上看看下看看,看儿子被在家里时更壮实了,便笑着连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陈百年瞅着儿子“咕嘟嘟”地吸着水烟,但脸上那一道道深深的邹纹里荡漾着喜悦之情,家里的大厨们,早已在伙房里忙开了。
丫环扑人们为归来的小夫妻俩收拾房子。
陈渭河从广州回来时,张胡岗和女儿婷婷原打算让司机开车送陈渭河回家,可陈渭河拒绝了,他想骑马路上方便一点,可以到附近的山上转转。
为此,婷婷也就骑马相送,而在两人的后面有一个连的骑兵奉张胡岗之令,不远不近紧随其后,张胡岗担心安插在他部队里的那些军统特工或日本间谍们会在半路上伺机对陈渭河下手。于是,便命令手下的骑兵偷送陈渭河回家。
这一个连的骑兵在偷偷将陈渭河送快村口时才转身离开。而陈渭河已早已发现跟在他身后的骑兵,但他没有回头惊动,他明白,这是岳父张胡岗的一番好意……
饭后,陈渭河拉着妻子赵小聪的手来到村外,再次蹬上昆仑山,只是此时山上的树木还没有他穿越之前那么茂盛粗壮,那棵让他掉下来的榕树也没有那么高大,陈渭河站在山顶,望着远方的苍茫茫的天空和依然绵绵起伏的群山,回顾着前世和后世的一些往事,不由感慨万端。
他今天拉妻子赵小聪来到山上不是散心或欣赏什么风景,而是与妻子商谈他娶婷婷过门的事儿。
尽管此前,妻子赵小聪曾多次声明,他再娶那家女子过门她不会反感,但陈渭河总觉得自己再娶一个女子与妻子做伴过日子不是一件小事儿,再说了,女人有时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他要看看妻子赵小聪对他真正要再娶一个妻子是什么态度?
陈渭河从远处将目光收回,尔后转身两手搭在妻子的肩膀上说:
“小聪呀,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可不知当说不当说呢?”
赵小聪眼睛朝上一翻说:“有啥话你尽管说就是了,怎么变得婆婆妈妈,像个女人似的,莫非你真要再娶一房女人不成?”
陈渭河轻叹一声,沉默了一会说:“老婆呀,再次让你说中了,这是真的,你不会反对吧……”
随后,陈渭河对妻子赵小聪不得不撒谎说,在北平车站送走妻子赵小聪后,他就顺路搭一个身份极高的官员的飞机去了东北。
在东北他为他既将组建的抗日武装力量找好了根据地后,没想他运气特好,到沈阳车站搭火车准备返回广东时就遇到广东的一个高官,这个高官邀请他坐他的专机回了广东,在广州又遇到了张胡岗。
所以与张胡岗的女儿婷婷的婚事就不得摆上了议程,而陈渭河之所以给妻子赵小聪善意地撒这个谎,是因为他不能暴露他能腾云驾雾的本领,这属于天机,不能泄露的。
而陈渭河撰造自己坐飞机一事,是为他能提前回到广州的解释。
“好呀!”赵小聪扑闪着她那双黑亮亮的眼睛说:“这是好事啊,我为什么会反对呢,再说这叫婷婷的女子是个大军阀的女儿,要钱有钱,要势有势,日后绝对能帮我老公干一番大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反对?”
看妻子那双纯净犹如一泓清波的眼睛,陈渭河明白妻子赵小聪说的是真心话。
随后,陈渭河与妻子赵小聪商量明天上彩虹岭动员王水红随他到东北抗日的事儿。
对说服王水红,赵小聪心中始终没有底,她不知道王水红愿不愿意离开她生活了多年舒舒适适的彩虹岭,随陈渭河到东北受那冷冻,因而赵小聪沉思了一会,对陈渭河说:
“我想是这样,你不如干脆把张小姐娶过门后,咱再上山和红姐谈这事儿……”
见妻子赵小聪这么讲,陈渭河有点不解,他说:“我想娶张小姐过门的事儿也告诉给红姐,让她下山喝我的喜酒,借喝酒后,谈起来可能会更方便一点……”
赵小聪摇了摇头说:“老公呀,这事你还是听我的,因为我被你更了解红姐的个性,你要纳张小姐为妻,我赵小聪是很高兴,恨不得马上就让张小姐过门,但红姐末必就高兴,她会认为你娶了张小姐,会笞慢她的妹妹我,红姐前多年给人做过小的,尝过失宠的滋味,所以,她绝对不会同意你纳张小姐为妻,那么这喜酒她自然不会高兴来喝,在这种情况下,你跟她谈北上抗日的事,怎么能谈得拢……”
陈渭河觉得妻子赵小聪说得很有道理,便说:“好吧,贼婆呀,你老公我听你的,那就抓紧时间跟父母商量个日子把张小姐迎娶过门。”
赵小聪说:“等咱把生米煮成了熟饭,红姐就是生气,她也无可奈何了,到时候,我再找红姐好好谈谈,等红姐气散了,再与她商谈北上抗日一事,成功的机会要大一点……”
陈渭河伸手把赵小聪抱在怀里连说:“贼婆呀!你说的有道理,有道理,非常感谢你的理解和支持,如果有人问我,今生最满意的事是什么,我陈渭河可以自豪地向世人宣布我最满意的是我能娶到赵小聪这样一位通情达理的侠女做老婆……”
“行了,”赵小聪推开陈渭河说:“你别忙着给我戴高帽子,我见人表扬头就发晕,咱现回家找公公婆婆商量一下,看择在那天迎娶张小姐过门……”
陈渭河高兴地说:“好,贼婆咱回家……”
夫妻回到家里后,陈渭河对父母讲了他要娶张胡岗的女儿张婷婷为妻一事,父母自然是别提有多开心,但陈渭河的母亲必定也是女人,她从做妻子,做女人的角度出发,她把赵小聪叫到一边,严肃着表情,知心地问:
“聪儿呀,你给妈说实话,你对渭河这样做有意见嘛!如果你有意见,你就说出来,妈帮你……”
赵小聪是何等聪慧的女子,她清楚楚婆婆心里的真实想法,她笑眯眯地说:“妈呀,你不要为我担心,我是真心希望渭河娶张家的女儿进门呢,多一个人孝敬您不更好……”
婆婆看赵小聪没意见,自是皆大欢喜了。
最后,由陈百年拍板,把儿子陈渭河娶张家闺女的日子订在10月19日这天。也就是三天后。
陈渭河在10月17日这天,一大早,穿得楚楚一新,开着黑光闪闪的“福特”轿车,拉了三箱黄金和别的几样聘礼,在20多个家丁的护送下到广州军阀岳父张胡岗家下聘礼提亲。
而留在家里的赵小聪却忙着指挥陈家的家丁丫环仆人打扫院落,张灯结彩,布置新屋,陈家上下笼罩在一派浓浓的喜庆气息之中。
而张胡岗瞅着女婿送来的礼品,也自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儿,他让他的几个姨态态倍着女儿的生母及女儿婷婷到广州市当时一些最大的商场为女儿置办嫁妆。
张家为女儿购置结婚嫁妆时,那才叫个豪气,只要女儿喜欢不管价钱多高,那只有一个字“买!”
张家的女人们,差不多皆上街为女儿购置嫁妆,而张家的男主人张胡岗和“嗡婿”俩人却在别墅里尽情亨受着勤务兵们的伺候。
喝着茶,品着高级精美的点心,古往今来,无所不谈天。张胡岗尽管是个没有什么文化的大老粗,但他从与女婿的交谈中,明白女婿非常反感日本关东军对中国的侵略,因而在谈话时,张胡岗再三表明自己的态度:
“妈的个x,东北是人家张家父子的天下,我没有办法插手,如果他日本关东军敢来我们广东,我姓的张绝对率部打日本个狗杂种……”
陈渭河不知道岳父说的是不是心里话,但张胡岗的一番豪言壮语却让陈渭河听了心里很慰贴,便说:“全国要全是岳父大人您这种有血性又爱国的军人,他日本人敢对中国这么器张吧……”
而事实上,陈渭河此刻是没有心情听岳父给他吹什么五马长枪,他心里想的是婚后如何说服红姐随他北上抗日等事儿。
同时,他也考虑着家里对婚礼的准备情况,几次想告辞,都被岳父留了下来,直至婷婷和她的一帮妈妈们购物回来之后,陈渭河才得以脱身回家。
但张胡岗却万万没有了到,就在他满心欢喜地要把宝贝女儿婷婷气气派派风风光光嫁到陈家时,女婿家却在准备迎娶的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一场惊天大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