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荒原枪声
不大功夫,门外响起一辆“别克”轿车的马达声,王书友说:“他来了,别看他级别没有我高,可他吃穿用都是由军统提供的。被我们东北军同级军官优厚很多……”
陈渭河走到窗口,揭开一角窗帘朝外看,从黑色的“别克”轿车里下来三女两男,他们身上的军装与东北军明显不同,他们的军装是深黄色的将校呢。
为首的男军官40岁左右的样子,少校军衔,戴着一幅金丝眼镜,瘦高个,模样斯文,像个学者。
跟在他后边模样英俊,但一脸邪气的男军官25岁左右的样子,腰板笔挺,是个中尉军衔,那三个女军官都是少尉军衔且都有几分姿色,黄主任瞅着王书友停在门口的旧美式吉普车,皱了皱眉,转头对旁边那位25岁左右的青年军官说:
“这王书友平时很少来酒楼喝酒,他今天来酒楼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朋友来,你以后对他多留神一点,他平时见了我,总是爱理不理的,我总感觉这个哪里不对劲……”
说完抬头朝酒楼二楼瞅了瞅,便也上了二楼,进了另一间包厢。
黄主任给他的助手,那位年轻的青年军官说话时的声音不大,估计站在他旁边的那三个女军官都没有听清,但距离他近二十米且在二楼隔着玻璃的陈渭河却听得一清二楚,陈渭河放下窗帘,回到坐位上笑说:
“王团长呀,看来这位姓黄的主任确实对你意见不小啊,他明明看见你的车停在门口,也不过来打声招呼!怎么说你都是他的上级啊!”
王书友端起一杯酒仰头喝干说:
“我第一天看到他就没有好感,他自以为自己是老蒋的红人,到了东北军没有人会买他的账……”
过了一会,王书友副团长叫来店小二买单,可没想到陈渭河硬抢着付了钱,这让王书友很是过意不去,连说下不为了例,末见陈渭河的面之前,王副团长就知道陈渭河他家是广东佛山的首富。也明白与这些有钱人的子弟外出吃饭时,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争抢着要买单。不给人家留显摆的机会嘛。
陈渭河虽没有当过兵,但他有一种天生的军人气质,加上王书友给了陈渭河一本步兵操练的书,陈渭河看完那本薄薄的书,走路说话,已完全是一个标准的军人风彩。
第二天,陈渭河就到司令部上班。认识了关玉衡团长,他名里是关团长的副官,但他实际工作是拿着一本厚厚的有关日本活动在东北一带一些知名间谍的资料在研究。
关于这些间谍的出身,习性,特长,爱好等,当他看到王风月的资料后,嘴角不由勾起一缕讪笑和苦笑,同时,陈渭河也在想,按东北军目前掌握的材料来说,不少活动在东北的日本间谍完全可以对其缉拿归案,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就没有实施抓捕?
就此疑问,他这天与王书友在离开军营外出散步时请教了副团长王书友:
王说日本关东军总是在寻找各种理由滋生事端,弱国无外交,加上我们国家各地军阀连年混战,还有我们活动在江西的xxx武装力量,这些因素,让无论是高高在上的蒋介石还是盘居在东北的实权派少帅张学良,都不愿与日本关东军在这个时期发生武装冲突。
所以对日本关东军的一些间谍在东北的活动采取的是一些尽量守住自己实际控制的地盘,尽量不与日本关东军激化矛盾。
同时,这也是老蒋的意思,我们下面也只有服从命令,陈老弟,在这种特殊环境情况下,我们东北的xxx组织的人,也只能依照我们xxx组织有限的力量和方式为民族尊严尽一点我们的力……
陈渭河听后说:“我觉得东北军越是忍让,日本关东军就越发会得寸进尺,我们必须强硬应对,日本人才会有所收敛……”
“陈老弟,你的说法我赞成,但又不能不服从东北的大局……”王书友说。
“……”
就这样,陈渭河与赵小聪夫妻俩正式开始了军营生活。
1831年6月25日清晨,陈渭河和赵小聪夫妻俩吃过早餐,从自己住的房子来到团部,两人刚走到各自的部门的办公室,就有一个参谋人员从机要室跑进来,向团长关玉衡报告说:
“报告团座,三连连长宁文龙打电话汇报,说有4个日骑着马的日本人,宊然出现在我团三连防地,这些人闯进我团防地后,左顾右盼,还有一个人在记录着什么?三连现已将这4个人扣住了,请团座指示该如何处置他们?”
关玉衡团长手背在后面,在团部走了几圈后,对陈渭河招了招手,陈渭河走近关团长后,关团长说:“
你去三连处理一下,发现他们有侦查我防区之嫌的话,你可全权处理,不需要向我汇报。”
“是!”陈渭河向关团长敬礼后,便到警卫连带了一个班的士兵骑马来到三连防区。尽管陈渭河的军衔是中尉,与连长平级,但陈渭河代表的是团部来处理问题的,所以三连的连长宁文龙一见陈渭河还是恭恭敬敬地立正“啪”地敬了一个军礼,随后报告说:
“报告长官,被抓的4个人中,有两个是日本人,一个是白俄翻译,一个是蒙古人,我已对他们做了初步审讯,可他们什么也不交待,态度恶劣的很……”
“那你带我去汇汇他们几个。”陈渭河眨巴了几下眼睛说。
“是!长官请!”
宁文龙说罢走在前面领路,把陈渭河领到连部旁边一间房子,门口站岗的两个士兵向陈渭河敬过礼便上前打门上的锁子。
敬卫班的十二个战士便哄地冲了进去,用枪逼住里面的4个人,陈渭河这才两手朝后一背,不慌不忙地走进房子,他扫了一眼房子里被关押的4个人,尔后朝一张桌子后面的椅子上一坐,先小声问随后走进来的宁文龙连长:“三连长,他们身上你都su过了?”
宁文龙说:“报告长官,我们都检查过了……”
宁文龙说着让一个战士把装着几个人东西的口袋擒拎了过来,当着陈渭河的面哗地倒在桌子上。
一张军用地图,一把军用望远镜,三把八式马枪,两把自动式手枪,一些文件,三本笔记本,陈渭河打开一本笔记本一看,吃惊不小,上面记的全是东北一些地方的自然地型结构和旗县人口,物产,等情况。
更令陈渭河吃惊的是,有一本笔记本上竟然全清楚地记录着兴安屯垦区的兵力分布,士兵的多少,所使用枪械的和口径的大小,部队驻防地点,营房容量及坚固程度,还有驻军将校姓名及职务等内容。
这些东西无疑是日本间谍在中从事间谍活动的铁证,稍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明白,日本间谍搞这些东西的目的和用途?
陈渭河拿起这些东西看了看,又放下。尔后两手朝后一背,走到一个稍肥胖的日本人面前,冷冷一笑问:“你是干什么的?叫什么名?你跑到中国来干什么?”
那日本胖子,头一歪不理采陈渭河,一个士兵抡起枪托,“啪”地碰向那胖子,那胖子一声惨叫倒在地上,陈渭河说:
“你的不说,他们会继续砸你的,我不喜欢打人,但对不合作的间谍,我再找不到别的办法了……”
上来两个士兵将胖子从地上扶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胖子看再不开口说话,还会继续挨打,便用日语说:
“我的不懂中国话!”
陈渭河说:“那好,我们就用日语交谈……”
“我叫中村太郎,是日本农学家,我来你们中国东北是进行土壤学调查的,这位白俄朋友是我的翻译,这位蒙古朋友是我的向导,这位是我的助手,名叫井杉延太郎,我要说的就这么多。”
“这么说,你们都是良民了?no!no!我怎么看你们都不像良民,更不是什么农业科学家了,你,井杉延太郎,你的站起来走两步给我的看看。”陈渭河抬手指着井杉延太郎说。
井杉延太郎不动。
一名士兵上前,对准井杉延太郎抡起了枪托,无奈,井杉延太郎只好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两步,陈渭河瞅着井杉延太郎的步子,再次在嘴角勾缕讪笑说:
你们根本不是什么搞调查的农业科学家,你们是日本间谍,你井杉延太郎不仅是个军人,且是骑兵,你长期骑马已造成了你的难以改变的“o”型腿姿势,还有你走路时两支胳膊前后摆动的姿势,也与普同步兵有着很大的不同。
你左手在不由自主地略略抬高,这标明你在无意中回避你挂在腰间的马刀,这些都充分说明你们不是什么所谓的农业方面的科学家,你们是什么呢?
让我告诉你们,你们是日本关东军情报机关总部的情报人员,你们受日本参谋部派遣以日本“农业学家”的身份来到中国东北,真正的目的是“调查满蒙军用地理情况的”为你们日本既将实施的侵华战争做准备,井杉延太郎先生,我的没有说错吧……
陈渭河的一番话,让中国士兵不得不对这个新来的长官刮目相看,也让几个日本间谍不得不从心里佩服中国这个年轻军官的分析。
他的眼睛犹如孙悟空的火眼金晴,让他们原形毕露了,但他们自持后面有强大的关东军做后盾,根本不把眼前这个年轻的东北军军官放在眼里。
井杉延太郎宊然直起身子对着陈渭河大骂:
“你的放屁,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支那猪!我们是大日本帝国的科学工作者,如果还不放我们回去,所造成的一切后果,全由你这个支那猪负责……”
几个士兵冲上前,抡起枪托朝井杉延太郎身上一阵招呼,井杉延太郎一时惨叫连连,陈渭河挡住几个士兵说:
“你们不要再打了,我们东北军是文明之师,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