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刚刚来临不久,彼得堡就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一个军官和一个贵族准备决斗了,偏巧,那位军官是阿纳托利的朋友,甚至请求阿纳托利作为这场决斗的见证人。
决斗就定在明天下午的林场,阿纳托利回来把这事儿跟瓦西里公爵说了以后,那个精明的公爵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问了一下阿纳托利关于多罗霍夫的情况,知道他是个有野心的年轻人,在奥斯特利茨战役中因为立功又被提拔上来了。
但这个年轻人似乎总是不够安分,在他的军衔往前上升了一点后,他在彼得堡的社交界出没还不够,甚至又招惹上了一个贵族夫人,两个人打得火热,却被那女人的丈夫现了,所以才有了决斗这事儿。
“他真是个不安分的人。”瓦西里公爵笑着说道,他看上去并没有责怪或者说嘲笑多罗霍夫的意思。
瓦西里公爵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过有血性,我喜欢!”
海伦惊讶的瞧着她的父亲,她不理解瓦西里公爵为什么还会欣赏像多罗霍夫那样的人。
阿纳托利晚上又被拉出去喝酒了,对方就是那位明天下午就要去决斗的多罗霍夫。
“现在还喝酒?”
阿纳托利整了整领子,但弄了半天还是没弄好,海伦看不过去了,就顺手帮他整理了一下。
“你不知道费佳说了些什么。”阿纳托利亲昵的称呼那位多罗霍夫,海伦放下手,翻了翻眼睛嘟哝着。
“我也不想知道。”
阿纳托利却看起来非常想说给她听,他抬起手拧了拧女孩儿的面颊,咧嘴说:“他告诉了我决斗的秘诀。”
“那是什么?”海伦问了一句。
“别写信,例如那些如果我不幸死后之类的,也别紧张,你得比平常还要放松,去喝点酒,睡到中午或者下午,一醒来别拖沓直接去战场。那家伙说决斗就跟猎熊一样,明知道你会害怕,还是得去,而且要快点,最好忘记你的胆怯,威慑对方。”
海伦哼了一声,并不爱听这些话。阿纳托利耸了耸肩膀,他把袖口扣上,丢下一句“我走了”就离开了。
伊波利特的书房内,此刻像往常一样亮着烛光,那瘦弱的青年正在等下读书,直到敲门声响起才抬起头来。
“伊波利特,我以打扰你一下吗?”
他的小妹妹正站在门口,咬着嘴唇恳切的看着他。
“当然,进来吧,海伦。”
女孩儿走进来,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一些,她觉得那个人说的是不对的,当人遇到困惑的时候,他应该去求助别人。海伦关好房门,她阻止了伊波利特起身的动作,而是就近坐在对面的软椅上,一双灰绿色的眼睛瞧着他。
“我真不明白。”海伦皱眉说道,在她听到多罗霍夫那件事儿,并且瓦西里公爵似乎还很欣赏对方的时候,海伦就一直处于一种不满的情绪中。
“不明白什么?”伊波利特放下了手里的书籍,抬眼问道。
“不明白人们怎么会这么坦然的接受这事儿。”
伊波利特将书签夹好,把书本合上,他想自己暂时是不会继续读下去了。
“你是指多罗霍夫和罗果夫决斗这事儿吗?”
“是的。”
海伦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