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
原来是这样,那个让我纠结不已难以释怀的暗夜居然蕴藏着这样的一段往事,而我居然愚蠢到一直以为当日结束了我处子之身的人就是展若寒,所以才会随着他一起回到长安,发生了一系列不该发生的故事。
“赫连云笙,为何是你?”他要了我的那夜反反复复说着这样的话,只不过现在我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个困扰了我许久的秘密终于揭晓,即便是死在他的箭下也不再有什么遗憾,只是百转千回,再没有想过那个人居然是他。
是他也好,展若寒也罢,一朝错爱,两段孽缘,命运如是安排,我无话可说,转身向旷野走去,他在身后跟随着我,终在离我几十尺的地方站定。
此时黎明的晨曦已经来临,微弱的光线从东方划破云雾,淡淡散落在荒原之上,斜斜映在他的脸上,那俊美无俦的面庞被镀上了浅浅的金‘色’光晕,剑眉星目清清朗朗,菱‘唇’一抹水‘色’的光泽,那般的生动。
面向他站定,垂下手臂,三棱飞刀滑落到左手中,风吹‘乱’了我的长发,云雾一般飞舞,‘迷’离着我的视线。
他久久看着我,将强弓持在手中,搭上那枝毁天灭地的西域战神之箭,一缕寒芒对准了我,衣袂在风中‘激’‘荡’,整个人就如那枝即将飞出的利箭,锋锐的气势让人无法呼吸。
“但愿来世不再相见,别了,阿默……”我轻轻说了这一句,泪光潋滟在眸底,他的身影在视线中模糊,合上长睫,飞刀已如闪电一般脱手而出!
耳畔同时听到的是那再熟悉不过的利箭撕裂空气的声音,能够摧毁一切的战神之箭,挟着万钧之力,带着尖利的清啸声,扑面而来!
劲风袭面,面颊上微微一痛,那冷冷的风声流星般在耳畔滑过,我的一缕长发应声而断,飘落飞舞在风中。
张开双眸,他修长的身形依旧笔直的立于几十尺开外,缓缓放下那威震西域的千斤强弓,他‘唇’角一弯对我轻轻一笑,那清浅的笑意犹如陌上‘花’开,融化了冷冷雪原的彻骨寒意。
“你真的很走运,赫连云笙,匡明玥伤了我肩臂的筋脉,我竟然杀不了你……”他微微笑着,亮如星子的眸光中清晰的一抹释然,脸‘色’苍冥如漫天狂舞的飞雪。
心如同被利刃剜去一般剧痛,我的双手狠狠握起了拳头,身子抖如筛糠,迈开双‘腿’向他走去,每一步重如万钧。
他只是浅笑看我,梨涡盛醉,闪亮的星眸渐渐柔和朦胧下来,像黑‘色’的天鹅绒蕴含着暗夜的雾霭岚气,一点点慢慢黯淡下去。
“秦默……”心中的那一种痛再也无法用语言形容,那一刻忽然发现这世间除了刻骨的仇恨竟再无依托,如今这仇恨一旦消弭,生命居然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对族人们有了‘交’代,就放下心中的枷锁好好活着……”他轻轻喘息了一会儿,‘唇’角已经流下了殷红的血线,“你毕竟不过是个不足二十的‘女’孩子……”
他的身体微微一晃,低头看了一下深深没入‘胸’口只余下一只刀柄的那把飞刀,“流沙坳的三姑娘果然名不虚传,我信了……云笙,你的左手依旧可以做白百步穿杨……”
泪水疯狂的在我的面颊上流淌,心中仿佛被虫蚁啃噬了一个巨大的空‘洞’,看着他已经变得苍白如雪的脸,我才知道这世界对我来说竟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
拾起了他扔在地上的箭囊,拔出一柄长箭倒转了锋芒对准了自己的‘胸’口,他的神‘色’一凛黑眼睛忽闪了一下,忽然一声呼哨,远处的白马听得声音疾驰而来。
我茫然地看着他,他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形摇晃扶住了来到近前的马儿,“流沙坳的赫连云笙固然了不起,但未必就杀得死西疆的秦默……如果对你来说活着的意义就是仇恨,我会让你保留着这分仇恨……”
他用力跃上了白马,‘唇’角滴落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白‘色’衣袂,脸‘色’惨淡如金纸,“你不是要同顾南风回‘迷’月渡吗?安西军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扫平‘迷’月渡……”
他的声音听起来已是那样的虚弱,却向我冷冷一笑,“若是想要为族人报仇,你还可以以来安西军清剿‘迷’月渡的战场上找我,我们不是天敌吗,那么我们之间的战争就还远远没有结束。”
“你答应过要将穆勒和齐格安全送回去……”他用力在白马的‘臀’部一击,马儿已经一个腾跃,风驰电掣的疾驰而去,仅在风声中听得他的最后一句话,“即便是为了腹中的孩儿……阿笙……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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