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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过一次,才深刻的认识到生命的珍贵。
贺峥躺在‘床’上,两只眼珠骨碌碌地转,打量着这间古‘色’古香的屋子。
老天爷对他还真是不错,不但给了他第二次生命,还让他穿到了个富户之家。看这满屋子的大红绸缎,多宝阁上摆着的翠‘玉’白菜珐琅‘花’瓶,端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几个小时前,他还是21世纪穷困丝男一枚。刚刚下班,末班车上人不多,他昏昏沉沉就睡着了,最后的记忆是‘女’人的尖叫声穿透耳膜,睁开眼就看到一辆卡车朝着他撞来……
那种剧痛的感觉仿佛还在身上一般。
之后他就两眼一黑昏了过去。在他昏睡的那段时间,仿佛做梦一般,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中晃过。若不是死前的记忆太深刻,他都要怀疑前世的二十四年才是黄粱一梦。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贺峥把手塞进嘴里咬了一下,也罢,只要当下活着,干嘛那么较真呢?
再睁眼,他就成了新鲜出炉的高富帅。
因此,就算墙上贴着的喜字桌上燃着的龙凤红烛以及身上穿着的喜服无不昭示着他刚穿来就要和一个不认识的人成亲了,重生的喜悦也让贺峥也在心中暗暗发誓,虽然他不喜欢‘女’人,也会努力做一个好丈夫的!
自己占了人家的身体,总得干点实事啊,光宗耀祖名留青史他不敢说,好好待原主的家人可是必须的!
不过这大喜的日子,把新郎官一个人丢在屋里是几个意思?贺峥想撑起身子坐起来,却发现浑身绵软无力,稍一动便要冒虚汗,肚子里还一阵一阵烧灼的疼痛,只好悻悻作罢,老老实实地闭眼躺着,默默地消化着属于身体本主的记忆。
说起来,在这份突如其来的记忆里,并没有成亲这件事。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贺峥,是括苍县富商贺家的嫡长子。生母早逝,早到记忆里都没有她的样子了。父亲续娶生母的庶出妹妹,这在古代并不是稀罕事。许多家庭为了维持和重要的亲家的联姻关系,在‘女’儿早逝后都会把庶‘女’嫁给‘女’婿做填房。不但能维持两家的姻亲关系,庶‘女’也大多不会苛待原配的子‘女’。
只是贺峥这位继母兼姨妈却不是个好相与的。在她生下自己的孩子之后,对贺峥便如眼中钉‘肉’中刺。常言道宁死当官爹莫死要饭娘,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贺峥的父亲对继母疼爱有加,枕头风听多了对贺峥这个原配之子只是淡淡的,幸好祖母贺老太太多有维护,才不至于被继母苛待。
但原主贺峥却是个有些左‘性’的人,且对父亲孺慕非常。大约是父亲的冷待郁结于心,十岁往后身体竟然一年不如一年,近一年来连‘床’都少下,因此亲事便被耽搁了下来。
所以这要娶的到底是谁?恐怕此刻醒来的就是原主,也不知何时定下的这‘门’亲事。
屋外远处人声嘈杂,还不时有喜乐传过来,倒是他这‘门’口安静的不像话。贺峥躺在‘床’上默默地梳理着记忆,忽听‘门’外有明显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悉悉索索怕是能有十几号人。随着两个丫头在‘门’口一连串地小声念着“来了来了”,“吱呀”一声,新房的‘门’被推开。
进屋的人虽然多,却没一个人说话,说是大气都不敢出也不为过。贺峥闭着眼凝神细细去听,约有一二十个人,可能是‘女’子居多,衣裙窸窣,环佩叮咚。贺峥听着叮叮当当金‘玉’之声响个没完,心底暗叹不知自己穿了个多殷实的人家呢,忍不住眯了一只眼睛朝屋中偷偷去看。
只见屋中一圈椅上坐了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太太,下首虚坐了位三十上下的‘妇’人,正是原主的祖母和继母。丫鬟婆子都在两旁站着,垂头敛目,屋里静得鸦雀不闻。
贺峥这头这忙着打量呢,又觉得‘床’尾一沉,有人挨着他在‘床’尾坐了下来。贺峥身体一疆,这在喜‘床’上坐下的,肯定就是新娘子了。想到这是自己今后生活要朝夕相对的人,贺峥就是不喜欢‘女’人也好奇起来,可惜一顶红盖头把新娘的脸盖得严严实实的,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盖了红布的后脑勺。
贺老太太看自己的宝贝孙子还是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心里暗暗叹息,自己也是病急‘乱’投医,才行了这冲喜的法子,可峥儿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样想着对原本便不怎么满意的男孙媳也淡了几分,只对面前站着的一个才六七岁的男孩吩咐道:“岼儿揭盖头。”
那男孩诺诺应了一声“是”,由喜婆指引着,拿着系了朵红‘花’的秤杆走到‘床’前去挑新娘子头上的喜帕,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的,几次也没挑下来。那秤杆不算轻,小男孩更是细胳膊细‘腿’,几次没挑下来那拿着秤杆的小胳膊便抖啊抖的哆嗦起来。
贺老太太见了更是不高兴。原本长孙娶妻,长孙卧‘床’不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