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找了个紫砂壶把参放进去,舀了小半瓢水倒进去。把它放在木炭炉上煨着。他搬个小凳坐着,就着炉子烘火。想着人们的眼神他有点烦闷。想着刚才的梦他有点惆怅。想到他与胡小姐灯会相见的情景,他又偷着乐起来。想着胡小姐窈窕的身姿,他的下面坚‘挺’了起来。五少爷毕竟年轻,他的情绪易变,易受他人的影响。他闭着眼,双手抱着膝头,半睡半醒,信马由缰地瞎想了一大会儿。天开始放亮了。他听见有人起来走动的声音了。参已经煮沸了。他伸手去拎,被烫了一下。他甩了两下手。找了块抹布裹住壶把,把参水拎到新房里。
他倒了小半碗参水,喝了一口。苦苦的,散发着一股青草气。“参就这味啊。”他嫂子责骂侄子不吃饭时说:“你不吃饭,你想吃参啊。”他还以为参是多么好吃的东西呢。他自嘲地笑了笑。又喝了一口。“我得‘精’‘精’神神的。”他在心里暗道。他又望了望那顶麻布帐子。然后一口气把剩下的参水全喝了下去。指着帐子说:“等着,等我有了出息,我就把你扔了。”
搀脚娘娘他婶子急乎乎跑来说:“一鑫啊,快去吃早饭。一会要上头呢。”他又跑去伙房,刚扒了两口饭,他大哥跑来说:“一鑫,快别吃了。我带你去洗澡。一会要上头呢。”
等他洗完澡回到屋里。屋里已经坐满了人。他大舅站起来说:“上头。”‘门’外不知谁点燃了鞭炮,鞭炮噼里啪啦响起来。搀脚娘娘让他把外衣鞋子脱掉站到一个大筛子里。筛子里有两把‘花’生、枣子。然后搀脚‘奶’‘奶’帮他穿上他舅舅们买来的新衣新鞋。戴上大礼帽。帽上钉着一朵绸子做的大红‘花’,这是他新郎官的标志。他大舅走过来说:“你‘成’人了,要孝敬父母,撑起‘门’楣。”朝筛子里放了一块银元。接下来,二舅、小舅、姑妈、姨妈、婶子、叔叔什么的长辈纷纷往筛子里放银元。搀脚娘娘点起两只大红烛,喊道:“子孙满堂——,福寿延绵——”
再说胡家。胡家这时也在上头呢。胡小姐也是早起沐浴后,由长辈亲戚给她上头。仪式和朱家一样。只不过朱家筛子里放的是银元,胡家筛子里放的是铜钱。搀脚娘娘也说着祝福的好话,她喊的是:“百年好合——,夫贵妻荣——”
上完头后,胡小姐由他哥抱着,放到‘床’上坐着。搀脚娘娘,给她光面,上妆,梳头。
光面是用两根棉线,绞着拉扯掉脸上的汗‘毛’。光面意味着告别黄‘毛’丫头的岁月,进入‘妇’人的行列。光好面后,上妆,胡小姐没上过妆。没有胭脂脂粉,搀脚娘娘从家里拿了些来。涂脂抹粉后,梳头。把辫子散开,梳成一个圆髻。‘插’上簪子。簪子是舅舅送的。胡小姐像个木偶,任凭搀脚娘娘摆布着。要做人家的媳‘妇’了,她心里有点惶惶的。“他会待我好吗?他家人会待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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