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只好照做,关了‘门’窗退下去。
屋内只剩下了安正则和段蕴两个人,安正则长吁了一口气,在下人面前一直淡定的脸上也皱起了眉。
他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拿出段蕴的一只胳膊,将衣袖往上推了推,‘露’出小皇帝白嫩的一截皓腕。
安正则叹口气,将自己的手指搁了上去。
过了片刻,他缓缓地移开手指,然而皱着的眉间更是染上了些郁‘色’。
安正则并不怎么通医理,并且在重文轻武的大理国,身为文官,他也不是‘精’于武学。
不过再怎样也抹去不了他是将‘门’之后的事实,探一探脉象还是能行的。
之前段蕴倒下的时候,他在情急之中抓住了她的手腕。
仅仅是那一触,堪堪搭在脉‘门’上,安正则便心中一凉,感觉有什么不太好的东西在心中蔓延着。
当时他忙着扶起段蕴,又只是匆匆一探,自己心里便也没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但愿那是错觉。
府上的‘侍’‘女’刚走,安正则便迫不及待地又探了探段蕴的脉象。
虚,弱,单薄。
他有些呆,手握着段蕴的手好半天不放开,整个人都有些失神。
从他为数不多的那点经验看来,这种脉象,恐怕不单纯是生病,而是中毒了。
安正则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精’心保护的小皇帝居然能中毒?
满脑子的自责之外,更多的还是担忧。
他这一生已过了二十六七载,向来都是朝着优秀的方向。
然而这回,安正则无限希望自己学艺不‘精’,对于脉象的判断更是一窍不通。
如若杜仲来了之后,告诉他段蕴只是中了暑气晕倒了,他便愿意即刻起吃斋念佛。
安正则心里没底,也不敢给段蕴的身体下什么判断。
他低头看着小皇帝的脸,呼吸均匀,面容安静得像画一般。
由于‘门’窗紧闭,室内一丝风也没有,她纤长的睫‘毛’便难得地纹丝不动,假人一般。
安正则闭了闭眼,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的手仍然搭在段蕴脉上,那虚得单薄的跳动诚实地通过触感反映出来。
他害怕那种薄弱,却又忍不住想握着她的手,好像这么做了就能给段蕴传递些许能力似的。
屋子里并没有别人,安正则坐了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
他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在段蕴‘床’头俯下/身子,轻轻摩挲了一下小皇帝的脸颊。
这动作他并不是没做过,段蕴小的时候,爬高上低经常蹭上一脸的灰。
每每这种时候,都是安正则细致地拿小帕子蘸水,轻柔地给她擦干净。
这张小脸他也不是没‘摸’过,然而自从段蕴登基这便是第一次。
不碰还好,安正则这一触碰便有些刹不住。
发自内心地,对眼前这个孩子心疼,心酸,以及……心跳。
有些情绪汹涌地在他体内‘波’动着,如何也收不住。
安正则没办法,只是一遍遍地摩挲着段蕴的双颊,小脸蛋饱满着,肤质嫩得像新鲜豆腐块。
他这么清心寡‘欲’‘侍’妾都没有一个的成年男子,也数不清有多少日子没有触碰过这种感觉。
虽然段蕴还要死不活地在他‘床’上躺着,安正则却也像中了毒似的,好像‘摸’段蕴‘摸’上了瘾,一遍遍地将手在她面上划过。
万般缱绻情谊都流转在了指尖的缠/绵中。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后,安正则不妙地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微妙的变化。
别的不好说,但是明面上,他的脸颊已经越来越热,似乎有烧起来的感觉。
安正则房里并没有镜子,他此时看不到自己什么模样,不过隐约感觉自己大概是脸红了。
他不由地有些慌‘乱’,旁边‘床’上躺着的段蕴还安安静静的,毫无反应。
安正则有些想骂自己,陛下还昏‘迷’不醒不知道是不是平安,他身为首辅却想着‘乱’七八糟的心思,简直堪称一个“不忠不义”。
有句话叫做“身不由己”,说的便就是这种情况,一点也不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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