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霍乐迪和李四福赶到了陈剑秋的住宅,将沃克死去的消息告诉了陈剑秋。
书房里,陈剑秋正低头看着霍乐迪拿来的关于坦慕尼协会和五点帮的资料。
正如他所判断的一样。
坦慕尼协会名义上是一个公益性的慈善组织,实际是民主党用来控制纽约市的一个工具。
他们利用一些小恩小惠稳住了民主党在平民内的基本盘,并且通过黑帮替他们掌控下城区和干一点脏活。
卡特曼坐视这些黑帮之间争斗不断,并且为他们提供适当的庇护。
这使得他牢牢掌控着下城区。
说得更直白一点,卡特曼可能才是纽约最大啊的黑帮大佬。
“我认为是五点帮的人干的。”霍乐迪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些人想杀人灭口。”
“可惜线索又断了。”李四福看向了陈剑秋,“老大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剑秋合上了那摞资料。
只留下了一张纸放在桌子上。
“去五点帮抓个活口。”他站了起来,指头敲了敲桌面上的那张纸。
纸上印着一张模糊的黑白头像照片,照片上人一脸横肉,凶相毕露。
屠夫,德里克·兰德尔。
那个替托里奥剁尸体当狗粮的人。
纽约,下城区,屠宰场。
两个身穿纽约警察制服的人,出现在了屠宰场的大门口。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
工人们陆陆续续地开始从屠宰场里走了出来。
他们之所以这么早下班,并不是因为工厂老板大发善心,而是因为肉即使是宰了出来,现在的行情也卖不出去。
老板们宁愿肉烂在大街上喂老鼠,也不愿意送给那些吃不起肉的平民。
出来的工人们,用奇怪的眼光看着这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
并非其他原因,只是因为警察很少愿意来这种地方而已。
“其实,我一直想问,为什么我们要穿这身衣服。”
四下无人后,李四福拉了拉胸口的警徽,一脸疑惑的问着身旁的霍乐迪。
“你确定兰德尔看到我们这身衣服,不会直接跑掉吗?”
“就因为是警察他才不会跑。”霍乐迪云淡风轻地抄着口袋,“如果五点帮的人怕警察,还会把沃克宰了吗?”
“你是说,他们也会打算宰了我们?”李四福愣了一下。
“有可能,而且我们尽量还是不要在这附近用枪。”霍乐迪说,“如果枪响了,我们可能都走不出下城区。”
“嘶~”
李四福整理了下自己的帽子,重新戴在了头上。
两人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具备资料中体型和样貌特征的人出现。
“会不会我们看漏了?”李四福有些不确定。
霍乐迪的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我们进去看看吧。”他说道。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屠宰场。
屠宰场里的卫生环境实在是称不上好。
地上污血横流,湿漉漉的,时不时有老鼠在地上窜来窜去。
“你平时吃的肉就是从这里出来的。”霍利迪指着周围对李四福说道。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李四福摊了摊手。
车间的大门已经关上了,只有一个侧边小门开着。
两个人沿着侧门走了进去。
车间里的光线异常昏暗,只有西边的光从车间顶部的玻璃照射进来。
冬日的夕照原本就绵软无力,在经过玻璃过滤后,就更加微弱了。
霍乐迪和李四福摸着黑,向着车间内部走去。
就在他们转过一根厂房的钢制立柱时,突然,一阵金属碰撞和彼此划过的尖锐声,从里面的房间传了出来。
霍乐迪和李四福互相看了一眼。
有人在里面。
霍乐迪两人没有任何藏匿自己行踪的意思。
他们走了进去。
一个肌肉发达的壮汉站在那里。
他身上套着一件肮脏的皮质围裙,右手拿着一把剔骨刀,左手拿着一根金属磨刀棒。
剔骨刀的刀刃在磨刀棒上反复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音。
而他的面前,倒挂着一只已经被剖开的牛。
看样子,这位屠夫是打算将这只牛的肉,统统从骨头上剔下来。
“你就是德里克·兰德尔吧?”霍乐迪走了上去。
那人转过身,神色漠然地打量了下穿着警服的两人。
“我是,你们是谁?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们。”
“我叫丹尼斯,他叫王大庆,沃克警长自杀了,以后我们俩负责这一片。”霍乐迪说道。
听见是警察局的人,兰德尔似乎稍微放松了些警惕。
他不想搭理这两个“警察”,又转过身,自顾自地开始剔肉。
“你们这个月的例钱是不是该交了?”霍乐迪一边说话吸引着屠夫的注意力,一边对着李四福使了一个眼色。
李四福不经意地四处打量着车间,同时借着机会,已经悄悄绕到了兰德尔的侧面。
“钱已经给沃克了。”兰德尔熟练地剔着肉,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沃克的钱是沃克的钱,我们的是我们的。”霍乐迪“蛮横”地耍起了无赖,活脱脱一个纽约警察的流氓做派,“我才不管你们那些该死的事情。”
兰德尔手中的刀停下了。
他太阳穴上的青筋跳动了一下。
但很快,他的刀继续在牛的骨头和肉之间划过。
“那你应该去找我们老大。”屠夫的声音渐渐变冷。
“那我可就得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了。”霍乐迪拍了拍自己的警徽,“只能让你跟我走一趟了。”
没有预兆,没有提醒。
屠夫突然转过身,挥起了手中的剔骨刀,对着霍乐迪一刀捅了过来。
这一刀又快又准,直奔“医生”的心窝而去。
霍乐迪在西部的时候,便以枪法准,身法好闻名,他和怀亚特两人都是出了名的闪避拉满。
方才说话的时候,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屠夫那把拿刀的手上。
饶是如此,霍利迪一个侧身才将将躲过这一击,衣服被锋利的剔骨刀刮了一道大口子。
而在一旁的李四福已经一脚飞起,奔着屠夫持刀的手而去。
这一脚深得陈剑秋真传,自下而上划过一道弧线,正中目标。
然而,屠夫的手竟然只是颤抖了一下。
他握刀的力气奇大无比,那把刀子居然没有脱手。
屠夫没有吭声,而是扔掉了手里的磨刀棒,向前踏了一步,想要抓住霍乐迪的肩膀,然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