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想不到这个小娘们儿会这么一招…花湘语松了口,凑到他的耳边,轻轻说了两句话。张海波点点头,若不是觉得唐突,他还真想就在车里要了她。
就在两人的车路过白府的时候,偏偏被张世才给瞧见了,也不知道是这张世才眼尖还是运气好,竟然看出了车里头的男人就是张海波,还搂着一个漂亮的贵妇。
“老爷,我刚去外头就瞧见了张海波的车路过咱们白府——”张世才顿时兴奋,赶紧儿转身有又回去了。三爷听到这话,顿时一愣,拍着桌子就起了身子,说道:“想不到这么快就来了?”
“老爷,接下来怎么办?”
“先看看再说…你去探探,他突然回到镇上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是——”张世才应着,就退了下去。
三爷握紧了拳头,皱起眉头,似乎要与这个军阀头子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而失去记忆的青衣在白府待着不过安稳了两三天,顾博云就带着王二腿子找上门来了。三爷一惊,知道这个顾博云敢亲自找上门来无法是听了顾老爷子的一番话,否则他也不敢随便带着人就来了——好在顾博云对三爷还是有些畏惧的,只带着个王二腿子在身边。
“三爷,真是不好意思,没提前说一声,就来了…时间匆忙,也捎个礼什么的,还望三爷别跟博云过不去啊?”顾博云把说得漂亮,让三爷完全没有钻空子的余地。当然,三爷也无心与他废话什么,只是看在顾老爷子的份上,他也不得不做做样子,配合配合了。“今儿来,是为了查案吧——”
“是的,这疑犯被三爷带走了好些天了,但案子一直没有进展,马队长带回来的土,咱门查了,是城郊外的…所以想问问青衣姑娘,当晚伺候了哪些爷们儿?”
“博云,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难道胡同里的姑娘们天生就是伺候男人的?”
“三爷,您可别说,还真是呢——不止是胡同里的姑娘,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生来不是添娃是伺候男人…自古女人就是这命…”顾博云得意的说着,还以为自己把这话分析得有多水平,却不知道三爷的心里像是藏着把刀似的,真恨不得一刀割了他的那贱命的舌头。王二腿子不是个笨蛋,自然是晓得三爷的厉害,尽管是跟着顾博云的屁股后面,但他还是能分得清谁是主谁是仆的。虽说顾博云是个警局署长,但也是三爷花了钱,找了人,拉了票,他才能坐稳这个位置的。因此,当顾博云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王二腿子的脸色就变了,又听说那天凌晨在牢房里用刑的嫌疑犯是三爷的女人,王二腿子就更是怕了。“署长…咱门不是来问问些情况的吗?”
顾博云一愣,看王二腿子的眼色不对,又瞧了瞧三爷,三爷的面部几乎是黑了。
“嗯…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扯得有些荒唐了…三爷,麻烦您带我们去看看青衣姑娘如何?”
“青衣受了刺激,顾署长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来着?”
“李大夫和洋人医生都诊断了,青衣神经错乱,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二位要是执意要去问些情况的话,我也不拦着,只是先把话说明白了。——倘若问不出二位心里想的东西,可千万别闹着说要用刑…马队长整日里在苏红院待着,也没查出什么线索来,顾署长结不了案,该不会想着就直接草菅人命了吧?”顾博云一愣,这不是明显要保青衣了吗?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只管着点点头,跟着三爷一道去了后院。
恢复身体的青衣,兴许是躺得太久,觉得身体不舒服。在丫鬟的搀扶下,正走到院子里晒晒太阳的时候,三爷就跟两个陌生的男人来到了院子里头。
“这位就是青衣姑娘吧?”顾博云上前,就一副假惺惺的问候着:“看来身体恢复的不错。”
青衣看着他,毫无印象,即便是没有失去记忆,她也未必能认出顾博云来。
“我叫顾博云,警察局的署长,关于前几日苏红院的一桩无头尸案,想问问姑娘一些情况——当晚,有哪些人进过你的房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衣依旧是看着他,再看看三爷,一脸迷茫的神情让三爷于心不忍。“顾署长,青衣的确是不记得了,你这样问的话,并不能得到什么答案。何不等她完全恢复了记忆,再来审问呢?”三爷的语气十分僵硬,明显得是下了逐客令。顾博云看了看王二腿子,只见王二腿子微微点了点头。
“也好,不过三爷,为了不妨碍警方办案,我必须得留些人日夜看守白府了。”
“顾署长这是要软禁整个白府不成?”
“三爷这话言重了,博云也不敢呐。只是青衣姑娘的嫌疑未被洗清,我们也是没办法,希望三爷能配合配合。当然,这不是软禁,白府出行一切照旧,我们也不会影响白府的生活。只是青衣姑娘..倘若出行的话,必须得是我的人跟着呢——”说着,顾博云跟王二腿子正要离开的时候,他又转身提了一句:“对了,昨儿回去的时候,听我那老爷子说前几日与你把酒交欢了一把,他老人家还挺高兴的呢。改日,咱门也喝喝——”
三爷没有搭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得意猖狂的离开了。
想不到竟然还敢要挟我?
三爷愤怒着,心里的火跟火焰山似的,恨不得烧了他一身的狗毛。
“青衣,怎么下床了?”三爷转身,顿时一脸似水柔情,这让站在边上的丫鬟都觉得不自在。“青衣小姐见外面天色好,就想出来走走——”
“身子感觉好些了没?”他依旧似水柔情,眼睛里尽是温柔。难怪说,这男人温柔起来,有些时候比女人还要水。偏偏三爷又是一个年逾半百的老男人,这一旦变得温柔,怕是多少骨子里耐不住寂寞的女人都得疯了。青衣点点头,说道:“好多了,只是胸口这地方还是有些疼痛。三爷,刚刚那两个人是什么人啊?是不是我犯了什么事?”三爷一愣,对丫鬟使了个眼色,就给打发下去了。他坐了下来,微微笑了,成熟的眉宇间顿时忽现出他血气方刚年代时的魅力。“不用理会,发生什么事情都还有我呢。你只管养好身子就是——”
“刚刚听到警局两个字,是不是真出了事情呀?”青衣追着不放,虽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但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你别多想了,真没什么事情。”三爷瞧着她,嘴上虽是安慰着,但看着她大病初愈的模样跟当年的王惜君简直一模一样,如此近的距离,使得他心里动荡不安。“青衣,你长得真是好看——”三爷忍不住相思,竟伸手握住了青衣的手,柔软嫩滑的,教他心里实在难忍。
“对不起——”突然,三爷一惊,松开手,就起身往后退了两步。他诧异的看着青衣,更是被自己这样的行为吓了一跳。当他握着青衣的手,动荡难忍的心里竟然出现了一阵惶恐不安的情绪。三爷突觉可怕,忙是甩开了她的手,站去了一边。青衣一愣,也是觉得羞耻,尽管三爷对她呵护有加,但毕竟辈分和年纪实在是与理不符,与情不合。
“我有些乏了,想进去睡会儿——”青衣说着,正要起身的时候,三爷顾念她伤口未愈,见丫鬟又被自己支开了,只好无奈,他扶着她的双肩,恍如揽在怀中,但却不能手掌触碰,生怕是失了礼节,坏了青衣的声誉。待他送她进了屋子,青衣躺在了床上,盖好被子后,他看都不敢再看一眼,转身就匆匆离开了。这令三爷自己都觉得吃惊,像是中了邪似的,平日里倘若有这样的机会触碰的话,他哪里会轻易放过?难道是顾念青衣受了伤,不想趁人之危?三爷越想越觉得荒诞,他哪里会在床上顾念一个女人的?就在他匆匆离开院子后,白少尘从某个角落了走了出来。当三爷带着顾博云前往后院的时候,白少尘就偷偷跟了过来,只是他想不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难道爹对青衣动真心了?
白少尘困惑,又觉得不可能,倘若真动了情的话,当年三爷也不会不择手段的不顾念王惜君的感受,硬是把人就给抢了回来。
躺在床上的青衣虽是疑惑,但对三爷,还是没什么念头的。她伸手朝枕头底下摸索去,那块冰灵润滑的玉佩到底是谁放在她身边的?为何瞧着眼熟,却什么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