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冰窖一样把自己困住。
可自从成亲以后,佟玖在身边,就算她晚上夜不能寐,无论什么时辰,都会喊醒佟玖跟自己说上几句话。虽然不过几句后,佟玖就瞌睡的前言不搭后语,可她从来没像昨晚和今日这般,对自己大喊大叫过。
想到陈景逸,济兰用戴着扳指的手指一下下的轻磕着自己的额头。
她尤记得幼年时,在一片江南烟雨的园林中,他穿着湛蓝‘色’小褂,腰系灰‘色’丝绦。时常神情专注的立在湖边,微笑着看着湖中的鱼。
那种无忧无虑的闲适和身上的恬静气息,就像佟玖骑着马疯跑了一阵后,回到自己身边,随意的往草地上一倒,眯眼随口哼唱着牧歌时傻乐的样子。
上次在京中,草草的与陈景逸有过几面之缘,毕竟那会儿,鳏夫寡‘妇’,不甚方便。
人近而立之年的陈景逸,与她平日里所见的那些个打着官腔儿的朝廷命官没什么二样,一板一眼毫无生气。
想到这,济兰叹息,又是望上手指上的扳指。
再过几年,你的主人会不会也终将被这岁月涤去今日的无邪。会不会也像今天这些,企及自己的人那样,跟自己尔虞我诈的讨价还价。
当陈景逸在信中不止一次的感慨着养正堂在京中的分档,生意如何如何红火时,她透过信笺,似乎看到了陈景逸的父亲。
那个昔日在富察府上,身份并算不上什么高贵的‘私’塾先生。
那个总是捏着山羊胡,之乎者也的念着拗口的文字。而眼睛却紧盯着‘私’塾墙上挂着的名人字画,泛着‘精’光。
早年间,她行走在生意场上,不断接触着各行各业,形形□□的人。
起初,她根本不相信什么出身之说,朱‘门’照样酒‘肉’臭,豪杰多不问出处。
可随着长年累月的营营碌碌。她发现,那些出身名‘门’或者世家的人,即便是些纨绔子弟,耍起手腕来,远远不及那些个早年白手起家,后天富贵的人,对你算计时来得‘阴’狠,狡诈,让你恶心。
那些人穷过,他们知道在意此刻的权利,他们比那些纨绔子弟更会利用手中的权利,而与此同时,那种贪婪的本‘性’也会显现的淋漓尽致。
同样是为了图自己的钱,出身世家的佟玖,图的坦坦‘荡’‘荡’。
从一开始,她的目的就很明确,我就是家道中落了,我就是冲你富察·济兰的钱来的,我就是要跟你借钱。这样的态度,让自己一度很欣赏。
而陈景逸,几次拐弯抹角的话中有话,时而也提起些童年的往事,归根结蒂还是会绕到钱上。
这让济兰觉得,他脏的不只是他自己,最重要的,是还有脏了自己那些个关于青梅竹马的童年。
“我饿了——。”虹筱才到养正堂去,佟玖就去了酒坊,直忙活到虹筱带着丫鬟婆子给吴氏送布料,跟她大抵说了同富察沁的对话。佟玖回到养正堂时,已经到了掌灯的时辰。
一进屋,看着济兰正在用晚膳,佟玖立在‘门’口瞅着她,直白的道。济兰对她视而不见的嚼着自己的菜。
倒是富察沁,热络的吩咐着小丫鬟为她添碗筷,还亲自为她盛汤,装饭。
佟玖是着实的饿了,从昨天晚上闹了那一通,今天根本就没吃下什么,听了虹筱的话后,心也宽了,此刻食‘欲’自然就来了。
先是接过富察沁递来的汤碗,“咕咚咕咚”的喝着。喝完后心情大好的夹着菜,用力的嚼着,边嚼还边摇头晃脑的仿佛吃了什么山珍海味的模样,颇为享受。
吃着吃着,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看案上的菜,最后夹了根青菜放到济兰碗内。
济兰看了眼那根还挂着饭粒的青菜,放下筷子,看着佟玖,道“你回来做什么?”
佟玖已然吃光一碗米饭,对富察沁举了下碗,示意她为自己再添碗饭,道“我忙了一整日,这个时辰回家,当然是用晚膳。”
“回家?”济兰冷笑着端详着佟玖,她真想敲开她的头,看看这孩子是不是脑袋真的出了问题,怎么变脸比她翻账本还快,说变就变。
“这个这个鲤鱼做得好,鲜而不腥。”佟玖指了指盘中的鱼,搜肠刮肚的赞道。
“姑爷,这是鲥鱼——。”富察米提醒着。
“我当然知道这是鲥鱼。”佟玖强持夺理的道“鲥鱼多骨不失为一大憾事,想起未免有些感伤。鲤鱼多好,意头也吉利。”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了,大略的码了发上来,有什么纰漏的诸位畅所‘欲’言,下次更新时,一同改正。
,</br>
<fontcolor="f75000">本站强烈推荐唐家三少新书,风凌天下新书</font></br>
手机用户登录m.sui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