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院大厅门口,华丽丽突然说道,“放我下来吧。”
顾铭城也不坚持,慢慢放她下来,扶着她往里面走。
“你没有吃晚饭?”华丽丽问道。
“没有。”顾铭城淡淡回答。
“哦。”华丽丽应了一声,所以才陪她吃了一碗面吗?
走廊里面坐了一对老夫妻,两个是满头银发,慈眉善目,很是和蔼可亲,笑眯眯地像是泥塑的福娃娃。老头子也许是年纪大了,有点糊涂,正跟老婆子说着话,忽然直接把体温针拿出来了。老婆子说话的瞬间又把体温针替他塞回去,可老头子糊里糊涂地有点犯傻,又直接拿出来了。
老婆子不干了,原本笑眯眯地忽然也变了脸,一边重新给他塞回去一边骂道,“老不死的,说了过五分钟再拿出来,这辈子就没做过叫人顺心的事。”
老头子很冤枉,表情可爱极了,“我什么时候拿出来了,这不是一直都夹住的吗?”
老婆子伸手打了一下他的膝盖,教训道,“真是老年痴呆,明儿打电话叫你孙子来服侍你,我不干了,我回家呆去。”说完脸就转过一边。
老伴很委屈,小心翼翼去拉她,“我不拿了、不拿了,拿胶布粘住行不?”
华丽丽看着,忍不住一下笑出来,忽然又脸色失落起来,顾铭城看着她,“怎么了?”
“没什么,他们好幸福。”华丽丽说完,不再出声,回到病床上躺着。
“你睡一会吧,等下才有力气回去。”顾铭城说道。
“你在这里,我睡不着。”华丽丽盯着他。
“那我出去。”顾铭城抬脚就走。
“不了,你回去吧,等下我自己回去。”华丽丽小声道。
“我现在回去,等下你出事我再过来,是这个意思吗?”顾铭城淡然道。
“不是,我是说,过意不去。”华丽丽抱歉道。
“睡吧。”顾铭城说完,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华丽丽看着看着,眼泪忽然就流下来,她真的很累了,模模糊糊就睡着了。顾铭城在外面转了十分钟,回去轻轻打开门走过去,看到华丽丽已经睡着了。眼角跟睫毛还沾着泪水,那样子叫人心酸,顾铭城伸手替她拂好几缕长发,手指一碰到华丽丽冰凉的肌肤,便陡然生出一种怜惜,把他自己都给吓了一跳。华丽丽动了动,头侧过一边又睡熟了。
“忍着浑身的伤痛还那么拼命,只有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这么坚强吗?”顾铭城喃喃自语道。
在顾铭城看来,华丽丽的坚强简直是严丝合缝,就那么一个人应对方方面面,死死扛着,别人完全没有挤进去的空间,却似乎比楚楚可怜的角色更加让人心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华丽丽看着顾铭城疲惫的神情,很是觉得对不起,回去的路上,华丽丽把头伸到车外透气,不知为什么,弄得顾铭城根本集中不了心思开车,叫了两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