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毛毛的女朋友,你看看,你认识我吗?”
连小珺听了这句话忽然就不再挣扎了,口中那些骂骂咧咧的话也停止了,她转了目光,盯着我,看了有三秒钟,才说:“你是我毛毛的女朋友?”
我点了点头:“嗯,我是,我叫杜佳茵,毛毛跟你说起过。”纵助名亡。
陆妈妈脸上有一瞬间的迷茫,不过她已经松开了陆景重的胳膊,反手抓住我的手,又反复问了好几遍相同的问题,我点头如捣蒜。
趁着陆妈妈愣神的这一刻,我把手里的百合花给她塞到手里,然后挽着她的胳膊就往屋里走:“阿姨,你快进来,我可想知道毛毛小时候的事儿了,你来给我说说。”
这个时候,陆妈妈也不挣扎了,直接进了屋,只不过陆景重没有进了,他远远地看着,我觉得他的眼睛里满满地写着悲哀。
我没有关房门,让陆妈妈坐在一个外面以陆景重的角度能看得到的地方,找了一个水罐,把百合花插进去。
这个屋子是那种开放式的屋子,卫生间和厨房都是用砖墙挡起来的,摆设十分简单,只有必备的家居,电视机看起来也很老旧了,是那种很久以前看过的,一个方疙瘩的电视机,里面偶尔信号不好还会飘雪花的。
这一瞬间,我就觉得心酸,陆景重不进来,或许真的是个好事儿,进来了相反他心里会更难受。
陆妈妈此时异常安静,好像刚才大闹了那么一场,精力已经完全用完了,看着我刚刚插进去的那一束百合花,眼睛一眨不眨。
我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看见桌子上一个相册,询问地看向陆妈妈,拿下来之后见她没有拒绝,就随手翻开看了几页。
前面的几张照片是黑白的,还有一张是黑白的两寸照片,是结婚照的那种,一看就是陆妈妈年轻的时候,面庞十分稚嫩,旁边的一个青年,我能看得出来,就是陆景重的父亲陆高风,虽然只见过两面,我已经记得那个冷漠的男人了。
在这张照片下面,有一个日期,上面还写着一句话:只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看着照片上陆妈妈脸上的笑,和现在她眼角的皱纹,我忽然觉得,那个时候刚刚嫁给陆高风的时候,一定不会想到,有一天会有一个女人完全取代她的位置,她到现在这步境地,儿子也不在自己身边,不能相认。
“毛毛的照片都在后面。”
陆妈妈忽然出声说出来的这句话让我愣了一下,我听了就习惯性的往后翻,翻了两页才反应过来,猛的抬头看了陆妈妈一眼:“阿姨,你没事儿了?”
陆妈妈没说话,眼光看着我,有点凄惶。
我也就没有再问了,往后翻看到了陆毛毛的照片,从小时候的满月照,到百天照,甚至还有陆高风抱着才三四岁的陆景重的照片,只不过一直到差不多十岁之后,照片就没有了。
在临走的时候,陆妈妈对我说了一句:“以后别来了。”
我脚步一顿:“你知道谁是毛毛对不对?”
陆妈妈直接在后面把门关上了。
我转过身,看着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过的陆景重,心里被猛攥的一疼。
已经快到正午了,刚才进去之前,陆景重的影子被阳光斜斜的拉开,在地上投下长长的一道,但是现在,只是在脚下暗处缩成了一块黑暗的光斑,额前的碎发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眼中的神色被挡住了。
我快步走过去,把陆景重的手纳在手心里,握紧了。
陆景重低头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他目光里是沉沉的黑,就像是夜晚波涛汹涌的大海一样,他拉着我的手,转身向旁边的小树林走去。
因为正值盛夏,小树林里枝繁叶盛,蝉声叫的人心烦意料。
陆景重拉着我大约走到树林中间,才停住了脚步,我见他不走了,就绕过去看他,动了动唇叫了他一声:“陆毛毛……”
结果,我就看见他满脸的泪。
刚才我还在想,是不是陆景重知道陆妈妈其实没有疯,只不过,就算是知道又怎样呢,还是有距离,还是不能靠近。
或许,真的是习惯了这样沉默无声的哭泣,他这样一双没有光彩的眼睛,看了让我心疼。
我踮起脚尖,用力地抱住陆景重,抚着他的后背,轻轻地,一下一下的。
我说:“你妈妈记得你,知道你是谁,毛毛,她一直都记得你。”
…………
既然来了,陆家的正厅也是要去了,陆家现在正经的陆家太太和陆高风也都是要拜访的。
这一次来的时候,我和陆景重是完完全全空着手的,什么都没有拿,但是,在去正厅的路上,竟然看见了一个已经三年没有见的人。
或者说,是从我三年前第一次来这里赴过鸿门宴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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