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大老远就听见你的大嗓门了。”傅墨云稍稍摁了下项之恒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项之恒大力地哼了一声,将凳子拾起来坐下,对着司阳努了努嘴,示意他自己去问。
司阳唯唯诺诺地看了傅墨云一眼,咬着牙似乎不敢再说一遍。
“说轻些吧。别惊扰到了她。”傅墨云匆匆看了她一眼,眼神却是再也移不开,“你们怎的绑着她?”
“这件事还不是得从他说起。”项之恒深吸了一口气,“那家伙为了替他老母亲治病,给雪月服了些药。轻则嗜睡,重则陷入噩梦中醒不来。为了怕她再一次咬舌自尽,这才塞了团软布。”
傅墨云眯起了眼睛,出了傅墨渊感觉到了他的愤怒,表情上倒是依旧分辨不出,“你若是将她当作朋友。此事别说给她听。同样的,也不准告诉楚越你已经暴露出来。懂我的意思吧?”
司阳顿时识相地点了点头,傅墨渊还晃了晃小拳头以示威胁。
“门口那个呢?”傅墨云皱了皱眉,万一他们的对话被听了去怎么办?
司阳弱弱地伸了伸手指了指,被迷晕过去的阿大被两人踹在角落里正呼呼大睡。
傅墨云揉了揉太阳穴算是默认了他们的行径。
又聊了下关于那个药的药性之后,匆忙的脚步声便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司阳匆忙用药物将阿大熏醒,而傅墨云和傅墨渊眼看不对,便匆忙跳到了房梁之上,屏住了呼吸。
“项公子,真是麻烦你了啊。”楚越推开门便客套地说了一句,径直地走向桐月汐的位置,伸出手细细地探了探脉搏,复又转过头去看司阳,用眼神示意布条是什么回事。
因为楚越的心神全在桐月汐身上,所以迷迷糊糊的阿大和房梁之上的傅家小子全部都被抛到了脑后。
“楚公子,我们回屋里说吧……”司阳咬了咬牙,装作不愿在桐月汐面前说,实则是为了给他人解围,便用征求的眼神看着楚越。
“嗯。”楚越抬脚就往外走,临走前却是忽的看向了房梁,幸好傅墨云和傅墨渊早有察觉,完全趴在房梁之上,再加之视觉的死角和司阳的低声催促,总算是避了过去。
“阿大,看好了。”楚越的脚步声还未走多远,复又折了过来叮嘱阿大,惊得傅墨云和傅墨渊一身冷汗,还好没有立刻现身。
阿大点了点头,又走到了门口候着。
“别把门关了,透透空气对她有好处。”司阳假模假样地叮嘱了一下,又快步跟上楚越。
项之恒替桐月汐细细地掖好被角,便打算起身离开,便对着傅墨云和傅墨渊打了个手势。
傅墨云推了推傅墨云,示意他先走。
“为什么?我也要留下。”傅墨渊压低声音和傅墨云交流,却被他用眼神制止,见他哥哥如此果决,傅墨渊只能垂着头用轻功一溜烟儿窜了出去。
项之恒假模假样地甩了甩披风,让阿大误以为耳边那阵风是他弄出来的。
阿大其实心里跟明镜一样,但是却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依旧杵在那。
项之恒也觉得大家的欲盖弥彰好笑,摇了摇头快步离开。
傅墨云便起了身,坐在房梁之上,隔着较远的距离,细细地打量着桐月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此时的桐月汐倒是并没有做什么噩梦,反倒是梦见了幼时的家。
那时候爹爹还不是镇国将军,不过是一介武官,娘亲倒是因着美貌而被众所周知。
爹爹下了朝就会回府上,闲了便教姐姐和自己武功,要不是娘亲拦着,恐怕是恨不得女儿家都把十八般武艺给学全了。
娘亲生自己的时候正好得了风寒,所以自己幼时身子弱,爹爹一遍让大夫看着,一遍就监督自己强健体魄,要不是弟弟的到来,恐怕自己当真会成了第二个花木兰吧?
弟弟一来,整个府上就热闹得不行,整个就是一混世小魔王,哪边鸡飞狗跳,肯定都是他惹出来的。第一时间更新
没过几年,战事吃紧,爹爹又被封了将军,四处征战,家中便有些冷清了。
不过那时最兴奋的就是听见爹爹又打了胜仗,弟弟还幻想着要接替爹爹的班,成为大将军。只可惜……后来也不知是功高震主,还是他物。
爹爹受了重伤被送回府上,尚在养伤之中,某一日官兵便带着所谓的圣旨冲到了府上,扣押了爹爹,牢车中还隐约可见爹爹的亲信。
之后一连半月,娘亲白日里哄着姊弟,可惜自己每一日都能听见娘亲以泪洗面。
当所有的一切盖棺定论,府上七十二口人还是在百官的求情下才留了活口,却被流放到了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