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如果玄宁真的在阳泽杀了她,那么也可以由柴凤转告那个暴君萧鸾。
根据她这段日子的观察,明显暴君与玄宁不合,有暗斗,恐怕暴君现在就想抓个玄宁的小辫子,将他至于死地呢!
想来,杀贵妃娘娘的罪名,足以叛玄宁死罪了。
打定了主意,第二日就让小月给玄宁带了句话,“五日后,阳泽。”
玄宁的回复只有一个字,“好。”
柴凤在第二日晚上就醒了,知道是苏谨救了她,感激不已,又得知萧鸾已经安全回宫,更是开心,也觉得这几天自己受这么多苦,数次游走于生死边缘也值得了。苏谨又问柴凤知道不知道那些白衣人是谁?为什么要追杀皇上?
柴凤低头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贵妃娘娘,这里是大慈藏寺,有些话在下实在不好出口。”
苏谨明白了,大慈藏寺现在玄宁最大,这里就是他的地盘,柴凤的意思自然是指玄宁有可能就是派人杀害萧鸾的人。
不过,苏谨还是不太相信。
玄宁有这么笨吗?在这个时段,在这个地方,刺杀皇上,这也太明显了吧?
也是这天晚上,之前奉命去给玄宁采药的人回来了,竟是十几个看起来很精状的青年,这时候他们都很狼狈,衣衫破损,满面风霜。疲惫地到了玄宁的尚禅院,沮丧跪下去,“小人们有负王爷,没能将丹心海棠采回来,请王爷责罚!”
他们一幅真心努力过,痛心疾首的模样,却不知玄宁的眼睛已然康复,重见光明了。玄宁只是淡淡地道:“好,既然你们都没有完成任务,那跟在我身边也没有什么大用,这就都散了吧。”
这些人原本就有离玄宁而去的心思,这时候面面相觑,半晌,其中一人才道:“即是王爷怪罪小的们,小的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此去了!”
他们说走就走,一窝蜂的又离开了大慈藏寺。
苏茉不满地道:“王爷,你看他们,根本就没有尽力而为,你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们呢!”
“本王经过这两年的黑暗生活,对朝政已无野心,留他们在身边也是多余。”
苏茉脸上顿时出现失望之色,却也不好多说。
玄宁居然将苏茉的神情悉数看在眼里,转向她柔声问道:“茉儿,过几天我有事去阳泽,贵妃娘娘会随行。不过路途遥远,又是这样的初夏时节,恐怕你受不了这艰辛。如果你选择等在大慈藏寺的话,我不会怪你的。”
苏茉犹豫了下,眼里居然含了几点泪花,“王爷,你去哪里,臣妾也去哪里。”
玄宁轻叹了声,“真的愿意去吗?可千万不能勉强。”
苏茉咬咬牙,“我愿意!”
说着话,她却是轻轻地咳了两声,因为要扮弱症,所以这几总是时不时地咳上两声,玄宁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山里夜风凉,回屋歇着吧。”
……
躲在暗处的苏谨,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愤愤不平地想着,虽然他明知道苏茉并不是曾经的小叶,可是他对她显然还是有情的!想到这里,她不由地更悲哀了。
不过在这样的时空,这样的地方,也只能把所有的一切暂且放下。
先想办法回到了现代,回到了新港,再慢慢的算帐吧!
不过苏茉最终还是没有跟着玄宁和苏谨一起出发,原来在出发的前一日,苏茉突生恶疾,当场呕血。
她那虚弱的模样,似乎马上就会死去。
玄宁甚至打算留下来照顾她。
可是苏茉又说不能耽误他的正事,叫他不要管她,否则她的病会更重。说着又是吐了几口鲜血。
玄宁无奈,只得维持原来的计划,同时叮嘱云净大师替苏茉好好的调理身子。
苏茉在奴婢的掺扶下,含泪将玄宁送出大慈藏寺的门。
那天清晨,却是个烟雨蒙蒙,不易出门的日子。
一路之上,因为苏谨在别扭地闹脾气,也是心中的仇恨太炽,因此对玄宁冷冷淡淡,两个人难得说上几句话。反而柴凤和小月很是活跃,两人哪里曾有这么自由的时光,说说笑笑间,混不觉得时光流逝。
而苏谨的视线也渐渐地被延路风景所吸引,要说她在新港的时候,也算是走南闯北,见过不少识面的人。不过因为环境限制,她有去海外的大城市旅游过,也曾留连于本国的处处风光,但都不及她现在所看到的,天然的,纯净的,没有经过修饰的原生态风景。
心中连连赞叹,也顾不得和玄宁懊气了,一扫阴霾,蹦蹦跳跳,像什么都没见过的小孩子,跑在前头,兴奋的大喊大叫。
她要记住这些。
以后回到了新港,可以讲给爸爸妈妈听。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玄宁,眼眸微眯,终是露出了多日不见的笑容,迎风而立,仿若画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