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不敢起来。”云天澈坚持不肯起身。
明帝皱眉道:“朕让你起来,你也不听吗?”
云天澈这才缓缓起身,垂手而立,面有惭色。
明帝叹了口气道:“北疆之事朕都知道了,你一向急躁,这次不但吃了大亏,还差点儿丢了小命,朕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云天澈一听,又要往下跪,明帝冷声道:“错都错了,跪有何用?”
云天澈讪然道:“罪臣实在无颜来见皇上,可事已至此,但求皇上发落。”
“难道发落你能让那五万将士活过来?”明帝原本看好他,可谁曾想这次他竟折损了这么多兵马,实在让他生气。
云天澈黯然不语,倒是云天暮瞧不过眼,替他说道:“皇上,此事也不能全怪昭王,援兵未到之时,昭王他坚守城池,也是功不可没。”
“是功是过,朕自知道,你不必替他说好话。”明帝叹了口气又道,“在你们这几位亲王中,朕最器重的就是澈儿,可他总是任性急躁,这次更是差点儿坏了大事……”
凤婉蓉劝道:“皇上,澈儿他也不是有意的,再说他已知道错了,还望皇上宽宏大量,饶过他这一次罢。”
明帝道:“满朝的文武大臣都看得清清楚楚,就算朕有意袒护他,只怕群臣也不服。”
虽说凤清灵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瞧云天澈,但听到皇上说出这话,不由得心下一惊。
只听明帝又说道:“澈儿这次实在太鲁莽了,朕只好……”当下神色一变,厉声道:“云天澈接旨。”
云天澈当即跪倒在地:“罪臣云天澈接旨。”
“昭王云天澈在北疆叛乱中指挥不利,导致五万大军覆没,朕决定将他罚俸一年,革去朝中的一切职务,以观后效,钦此!”
云天澈叩头谢恩,心下只觉得苦楚。看来这次皇上对他很不满意,竟然将他在朝中的一切职务都免了,这是不是预示着,从此之后他在皇上面前就失宠了呢?
然而凤清灵却并不是这样想的,她反而觉得明帝还是对云天澈抱有希望。虽说这次惩罚了他,也只不过是为了堵上悠悠众口,倘若皇上当真不待见他,大可削除王位,不必这样大费周章。
明帝下旨之后,又一声轻叹:“澈儿,其实朕也知道你这次镇守北疆也是煞费心力,可是功过不能相抵。”
云天澈连连点头道:“罪臣知道。”
明帝忽然微微一笑:“倘若这次没你镇守,只怕北疆早就给叛军攻陷了。朕知道你这次也很辛苦,你对朝廷如何,朕都明白。”
这话听得云天澈鼻子一酸:“皇上英明。”虽说他也知道北疆叛乱因自己而起,但皇上如此明白事理,却又让他心中大振。
凤婉蓉也笑道:“皇上,此次昭王也协助灵儿去采云圣莲,这也算是大功一件,你就不要再苛责他了。”
明帝微笑点头:“这些朕都知道。皇后,待会替朕设宴,朕要宴赏灵儿他们几个。”
凤婉蓉道:“臣妾早就安排下去了。”
明帝禁不住道:“还是皇后了解朕。”
凤清灵看到他们夫妻如此恩爱,不由得心生羡叹,忽又想到自己与云天澈,登时觉得心灰意冷。
当天中午,凤清灵等三人便在慈宁宫用膳,用膳过后,又陪着皇后聊天,直到日已偏西,这才离开皇城。
夕阳把宫墙拖成长长的一截,西边天空彩霞绚丽,伴着迟归的鸟雀。
出了神武门,赫然看到云天澈立在城门外,秋风将他的红衣掀得翻飞,凤清灵把脸一扭,只装没有看到,就要往马车里钻,却没想到云天澈叫住了她:“灵儿。”
凤清灵寒着俏脸,冷冷的问:“干什么?”
没想到云天澈叹了口气,俊脸露出几分无奈的道:“你的伤……”
凤清灵立时打断他的话:“我的伤已经好了。”幸而有云天暮这个高手在,她的伤势才复原的如此之快,只是箭伤易愈,而心灵的创伤却难痊愈。
云天澈又有些讪然:“灵儿,我知道你恨我,那天我只是……”
凤清灵又打断他的话道:“我们之间早就一刀两断,你现在还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云天澈又是一声轻叹:“我知道说什么都已晚了。”
凤清灵寒着粉脸,幽怨的似一场秋梦:“那就不必再说。”
云天暮看着他们劝道:“你总得给他个机会让他说清楚呀?”
凤清灵白他一眼,嗔道:“难道你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
云天暮只能欲言又止,他并不想得罪她。
凤清灵掀开车帘,一低头就钻了进去,见云天暮还站在那里,不由得道:“你还不进来?你要再不进来,我就先走了。”
云天暮无奈,只能同情的瞥了云天澈一眼,一声叹息,钻入车厢。凤清灵即命车夫驰动,扬长而去。
云天澈怔愣的望着远去的马车,苦笑中只能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