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濮沅那时的表情吴歌现在都记忆深刻,她读不懂,但是他的答案却是让她感悟颇深的,他说:“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很多东西我都抓不住,那么还不如让他们和比我更好的人作陪吧。”
那么卫岑,是不是我也该放手?我能给的,实在是不多了。
吴歌忽然转身冲卫岑笑笑,说道:“卫岑,我走了。”
卫岑点点头,他抬起手准备扯住吴歌,然后顿在空中,最后只余叹息:“我在燕山等你。”
吴歌最后只是哽咽地“嗯”了一声,然后决绝地离开。
策息阁里沉积的空气凝重,堆砌着纵横勾栏的影子,卫岑目送着吴歌那道背影离去。
这个情节他彷佛见过千万遍,每一次与她擦肩,他总有种明沙搁浅之感,即使他已是位高权重,但是那个背影却是要用一生来追随的。
他甘愿,为红颜,倾付所有。
除非是吴歌拒绝,连好意都不肯心领。
吴歌骑马出了卫府,她有种感觉,胥濮沅就在城西吴家废墟那里,即使这么多年没有接触,那种默契还是长存的。
她在断壁残垣中找寻了一圈,并没有看见人影,她有些沮丧地坐在一根斑斑劣迹的石柱上。
吴家被抄斩之后,就被一夕大火毁于一旦,留下来的就只有自己和吴宵兮。
当初接命拿下吴家的人就是胥濮沅,之前她一直以为,胥濮沅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奈何忠义不能两全,所以他才选择了了结自己的生命,到头来却是个弥天大谎。
难道他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吗?
吴歌接受不了,之前知道这个噩耗,她只觉得悲戚,现在倒是有种看透一个人的感觉,反而是种悲凉。
夜幕迟垂,光怪陆离的月影透过枯枝洒在废墟上,银辉却没有带给人安详,却平白无故多出几丝诡谲。疏星斑斑,还好似蒙上了一层朦胧轻纱,吴歌颓然地将头埋在臂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最后她发现以前旧事都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她始终都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她并不好受,这也难怪卫岑会突然一下子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一只手缓缓地放在吴歌的肩上,然后来人就在吴歌的身侧坐下。
吴歌抬头看向来人,她知道是胥濮沅,看着他的一袭黑衣吴歌就更加确定了。
胥濮沅发丝未束,他脸上带着半张面具,吴歌能透过面具看见那熟悉的薄唇和深邃到难以揣测的那双细眼。
夜风朔朔,两人对视良久都没有开口。
吴歌突然抬手绕到胥濮沅的脖颈之后,想解开他脸上这个面具。
胥濮沅却在那一瞬直接伸手就搂住了吴歌的腰身,将吴歌困在怀中,然后就不由分说地低头扣住了吴歌的唇齿。
吴歌的武功是胥濮沅教的,她在胥濮沅的怀中就只有受制的份。她最后放弃了反抗,只是睁大眼睛漠然地看着那轮清冷婵娟。
胥濮沅察觉到吴歌的失神,于是直接撬开吴歌的贝齿,同她相濡以沫,时不时还轻轻摩挲着吴歌的朱唇。
吴歌渐渐变得难以呼吸,有些无奈地合上眼。她的脸被面具硌得生疼,吴歌呆着抗议地在胥濮沅的肩上砸了几下,这是胥濮沅才缓缓放开吴歌。
就在吴歌气息不稳之时,胥濮沅握住吴歌的手,然后用她的手解开了自己的面具,胥濮沅的惊为天人的五官就暴露在了月光之下。
剑眉凝霜,狭长细眼里眸光灿如星辰,他常常将薄唇抿起,而薄唇之上就是高挑鼻梁,再配上棱角分明的轮廓,胥濮沅其实更胜于卫岑。
吴歌微微眯眸,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何辞的烧伤简直是难辨真假。
胥濮沅伸手有些暧昧地擦去吴歌嘴角的水渍,说道:“你难道忘了魏禹溪可是会易容术,没想到真的可以骗过你的眼睛。”
胥濮沅的声音和平常的何辞的声音完全是两种极端,何辞的声音似经过了火烧般刺耳沙哑,而胥濮沅的声音则是醇厚似净水流泻。
吴歌冷哼一声,讽刺道:“你的演技也不赖嘛。”
胥濮沅点点头,说道:“你不知道瞒着你有多辛苦,为了离你更近一些,不得不这样涉险。我突然发现我错了,吴歌我看着你和卫岑在一起的时候,心中那种妒意几乎是难以抑制,我总觉得那些幸福就应该是属于我们两的。”
吴歌是冷冷地看了胥濮沅一眼说:“你就这么自信觉得我会和你在一起?我到底是欠了你什么?你会如此大言不惭?”
胥濮沅伸手搂住吴歌,直接环住她将她困在怀中,然后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