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样太麻烦了,你退后吧,我来就好。”
说完他就不动声色地把手从楼叶的臂中给抽出,然后伸手拔出身侧的剑,他只是稍稍在空中运了下,然后就一个斜切过杂草的底部。
楼叶能感觉到身边掀起一阵翾风,她的衣角都被微微吹凌起,然后就听见草梗断裂之声,然后半身高的草就轰然倒塌,齐齐地横跨在自己身前。
卫岑很是利落地收剑回鞘,然后就自己先走到了圭表之前,细细地端详上面的罅隙,说道:“你现在可以说了。”
楼叶还有些震惊,不得不承认,她以为卫岑就是不会武艺的儒生,没想到还是如此的魄力,她确实真的被吸引了。
她打心底里很是嫉妒吴歌,但是她相信自己能够取代她在卫岑的位置。
楼叶提起裙摆走近卫岑,她这次没有挽着卫岑了,她能看得出卫岑其实并不愿意,只是心底比较善良罢了。
她指着圭表上两个不同的部件说道:“圭表其实和日晷的用处差不多,都是度量时间的仪器,但是却稍稍有所不同,它分为‘圭’和‘表’两个部分,然后不仅可以用来制定节令,还可以用来在历书中排出未来的二十四个节气的日期。我能否问三皇子一个问题?”
卫岑其实并没有很认真地在听,所以没有搭理楼叶,然后半晌之后才察觉到有些诡异的宁静,他开口说道:“什么问题?”
楼叶始终都维持着脸上的微笑,说道:“三皇子知不知道圭表对哪部分人民比较有帮助呢?”
卫岑想了想,其实这些江其无都有对他说过,比楼叶说得更加详细,所以他就直接答道:“圭表作为指导劳动人民农事生活的重要依据,那么自然是对农民比较有帮助。”
楼叶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卫岑是如此睿智,既然就答了上来,而且很是正确,所以她忍不住鼓掌,然后夸赞道:“真是佩服三皇子的机敏啊。”
卫岑只是稍稍勾唇,说道:“这样说来我更加佩服你这个女子的博学多识,真是自愧不如。”
楼叶微微低头,她自然有些不好意思,然后谦虚道:“哪里哪里,我只是正巧对天象比较感兴趣而已。”
卫岑这才觉得其实楼叶和吴歌很是不相像,他居然能把人认错。要是吴歌,听见自己的夸赞是绝对不会说什么有些僵硬的谦逊之词的,她就是一个很真实的人。
她比正常女子要坚强,不喜欢依靠别人,所以会有些倔强地和人保持距离,然后不喜欢欠着别人人情。也许现在所有的问题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吧,吴歌的性格本来就是这样啊,自己又不是不清楚。
可是为什么还是耿耿于怀呢?
也许这就是距离带给恋人最痛苦的事情吧,误解总是无时无刻悄无声息地发生,如果缺少沟通和足够的信任,今后的生活怕是很难走下去。
楼叶看着卫岑又走神了,就轻咳了一声,继续向前走着,一边说道:“这个东西很稀有诶,我只是在书上见过,没想到我居然可以在卫府见到实物。”
卫岑瞥眼看了下,说道:“你是说浑仪吗?”
楼叶有些兴奋地点点头,然后伸手准备触上去,就立马被卫岑有些激动地叫住:“别碰!”
楼叶便立刻收回了手,转身对卫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卫岑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激动,便摆手道:“无碍无碍,你继续介绍吧。”
“这浑仪的是以浑天说为理论基础制造的,就是古人常说的:天圆地方。浑仪的基本构造是四游仪和赤道环。这个长管就是窥管,我们可以透过这个观测到待测量的天区和星座,还能测出天体于地的最北端的距离呢。虽然书上是这么写,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实物,不知道怎么操作,更加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测量。”
卫岑很是笃定地说道:“这是当然,我的那个朋友就能观测到所有的二十八宿,然后能利用星象变化看出时势事移,荧惑守心就是他推断的,还有金星凌日的时间也是他盘算的。他说世间万物皆为阴阳,不是相互对立,而是相互转化的过程,是相生相克的此消彼长。例如昼和夜,昼是慢慢走向夜的过程,而生和死也是同理。”
楼叶听着卫岑讲了这么长的一段话,有些深奥晦涩,但是她还是明白了,真是有些道理呢,自己喜欢一样东西还是太肤浅了些,世间万物都有联系,应该要从某个事物上吸取相对的教训去完成另外相近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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