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一冷,身上的气势一变,虽然只是无妄之灾,但他还是很不高兴,正‘欲’将人给扔了......一张熟悉的脸孔,倏然出现在他的视线。
怎么是他?
秦子臻微微蹙眉,想起那人似乎‘腿’脚不便,手中的鞭子用力一扯,卷起人稳稳当当落在他的马上。
一切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
惊掉了许多人的下巴,周瑜安张大的嘴巴,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秦子臻何时学会这一手?
谢九思以为自己死定了,心里唯有苦笑,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这样一种死法,直到身体飞出去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很眷恋,从前所有的淡定,面对生死的无所谓,全是假的。
如果能好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他还没有踏遍大好山河,还没有肆意享受过人生......
一瞬间,他的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他不甘心自己的一生这样短暂,他还没有来得及报复,还没有看到那些人的下场,还有推他飞下二楼的人,是谁给他的狗胆,真以为仗着家里颜面就可以横行无忌,居然敢对他下手。
不过,谢九思更加明白,只有自己还活着,才有机会报复回去,如果他死了,那群人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不定还会得到不少补偿。
谢九思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他对那些人,原来是恨的。
仔细回顾他的一生,居然没有发现任何价值!
爹不疼,娘不爱,比起那位平西王世子更加不如,至少,那位平西王世子活的肆意潇洒。
怎么想起他来了,谢九思自嘲的笑了,原来他也开始自哀自怨了吗?
人们都说生死之间,总会大彻大悟,谢九思突然恐惧起来,脑子里‘乱’七八糟,他很惊讶自己居然会害怕,但他不是怕死,尽管他对这个世界很留恋,但他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不怕就此死去,哪怕死相难看了一点,死了就一了百了,万事皆休。他只怕自己半身不遂的活着,他的‘腿’脚已经不能行走,如果身体再受到什么创伤,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谢九思目光冷凝,心中一沉,难道这才是那人的目的?
强所未有的求生‘欲’控制着他,如果这次可以活着回去,他想......
正在思考当中,他的腰间突然一紧,整个身子飞了出去,落在一个宽广的怀里。
“是你?”谢九思眼神诧异,劫后余生的喜悦只在他脸上停留了半秒,瞬间换成一抹温和的浅笑。
秦子臻挑了挑眉,搂着怀里软‘玉’温香,突然觉得很有意思,第一次见面,他记得这人眼中的淡漠,那是一种超然世外的的冷酷,漠视周遭的一切,仿佛什么也不在意,包括他自己。
但是刚才,秦子臻明明看见这人眼中的不甘,浓浓的怨恨,还有极其强烈的求生‘欲’,只一眨眼,把人救下来,死里逃生这样的大事,他的脸上没有半分动容,该夸他演技好吗?还是赞扬他临危不‘乱’。
秦子臻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你的下人,似乎不怎么尽责。”
谢九思微微有些不适,他的‘腿’脚不便,下身使不上力,只能靠在秦子臻身上,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令他觉得有些尴尬:“多谢世子搭救,可以放我下去了。”
秦子臻笑了笑,反问他:“现在?”
谢九思哑然,脸上的笑意不变,没有任何不好意思,改口道:“烦劳平西王世子。”若不是云霄陈浩不在,他又岂会大意被人暗算。
秦子臻低低笑了:“你得罪了谁?需不需要爷帮忙?”
谢九思轻轻摇头:“多谢世子好意,此乃在下‘私’事,不易牵扯到你。”他虽然向来没什么良心,但是恩怨分明,对于救命恩人却是不愿连累。
秦子臻颇为意外,他本以为这人会顺水推舟。
说话间,客栈二楼传来嘲笑的声音。
“哟,谢九思,你怎么跟个娘们一样,赖在男人怀里,倒也是,你的‘腿’虽然废了,下面还没废。”
“哈哈哈......”
“谁他吗多管闲事。”有人怒骂。
秦子臻脸‘色’一沉,透出森冷的寒意:“看来有些人不想让你如愿。”这忙不帮也得帮了。
谢九思面‘色’温和:“他是承恩侯府小公子,深得太后宠爱。”
秦子臻眼睛一亮,正愁没人拿来立威,天上就掉一个,还真瞌睡来了就送枕头,这个人选简直再好不过。
谢九思笑容僵硬,头一次维持不住淡定,他搞不懂平西王世子的思维,他的本意是打消秦子臻的念头,怎么看起来似乎起了反效果,他当京城是西北吗,由得他横行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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