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停留一晚,少不得又给果淑慧打电话报备一番。
因为事出突然,果淑慧已经派到机场去接人的司机就只能返回来。
挂了电话,她看着凌兆基抱着孙子乐呵呵的哄着,一时愁了起来,“你说,小晨的这事儿,到底行不行?”
事关凌思睿,凌晨到也没瞒着,当天晚上打电话,就把这事儿说了。
虽然没开免提,可果淑慧刚刚是站在凌兆基身边接的电话,凌晨说的事儿,他自然也听到了。
在这种事关基业大事上,即使平常看起来很好说话的凌兆基,在这个时候,也拿出了主意,“没什么不好的。”
怀里的小家伙明显泛了困意,凌兆基抱孙子的姿势很舒服,哄的小家伙昏昏欲睡的。
看着他眼皮一下一下的耷拉下来,凌兆基先对果淑慧做了个嘘声,目光四下看了一遍。
“阿姨在小睿房间里,我抱他过去。”
夫妻俩到也心意相通,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知道了对方的心意,果淑慧上前从凌兆基怀里接了孩子,小心的轻拍两下,等孩子又咕哝两下嘴唇,看起来,睡得熟一些了,才捏手捏脚的上了楼。
亲手将孙子放到婴儿车里,交代了阿姨好好看着孩子,再亲了亲孩子的脸蛋,果淑慧这才不舍的下了楼。
凌兆基刚刚抱孩子的时间不短,胳膊有些酸,这会儿坐在沙发上,一边捶着,一边侧眸浅笑的看着果淑慧下楼。
“来,坐这儿来。”
招呼她坐到身边,凌兆基捶手臂的动作没停,失笑自嘲,“这小子可是比他爸这么大的时候,重多了。”
“也是我们老了。”
虽然凌兆基说的是事实,可果淑慧一句老了,到也道尽了身体的退化。
长长的呼了口气,凌兆基似是感叹一般的说道:“是啊,孩子们一天天大了,咱们也抱上了孙子,爸这一走,竟也有些日子了,岁月催人,不说还不觉得,一说,呵呵……”
凌兆基失笑摇头,停止了捶臂的动手,伸手拉过果淑慧的手,握进手心,一边摩挲着,一边劝慰着,“莫家的意思,这么看下来,有意等个三十来年,再推出一界总统来,橄榄枝能抛给咱们,是莫家念旧情,是咱们家跟莫家几代人累积下来的,淑慧啊……”
“我知道。”
果淑慧一哽,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自己的儿子是怎么过来的,她亲自看着,心里疼过,可也骄傲着。
如今,莫家的橄榄枝足够大,只是,那三十来年,风云变幻谁能说的清啊?
这种事儿,成者王侯败者寇,大厦顷塌也不过一夕之间。
可拒绝……
莫家既然开了口,他们若是拒绝,成什么了?
“我就是心疼孩子。”
儿子那会儿她心疼,可有老爷子把着关,她在家里别的可以大权独揽,唯独对儿子,只能任着老爷子决定他的未来。
如今,到了孙子……
“放心吧。”
凌兆基知道自己的媳妇是什么人,若是小肚鸡肠的,也不配老爷子纵着她在家里横行霸道这么多年。
当然,就算是横行霸道,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横行霸道。
这边老夫妻俩说着孙子的事儿,酒店里,周郁等到凌晨回来,自然也不会把这茬给忘了。
“杜若来过了?”
凌晨目光在酒店房间里搜了一圈,没看到人影,想想,那也是个护孩子的,哪能逗留太久。
一时还有些失望,有很长时间没见到她了。
有些事儿,其实只是条件反射,周郁也知道,凌晨对她有多好,虽然不常谈及爱,可他的行动、作为,哪一样不是爱她的表情。
只是,女人这种生物,有的时候,就显得矫情。
“坐了好长时间,说明天给你践行。”周郁把刚沏好的茶水杯放到他手边,声音带着几分阴晴不定的意思。
“还说什么了?”
凌晨敏锐的察觉到气氛不对,立马就伸手捏住了周郁的下颌,在她欲退身前,将她揽坐到自己的膝盖上,“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刚刚进门还没觉得,这会儿两人距离近,呼吸相缠,凌晨越发的审度起来,眉头也跟着蹙紧一些。
脑子里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了什么,“杜若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虽然是问句,却不是质问的语气,只是平常想要了解什么事情的语调。
骨子里,凌晨还是相信杜若的。
原本周郁还有点矫情,可凌晨一句话转移了话题,她甚至都没听出来,凌晨对杜若的信任感是如此的强。
当然,就算听出来了,吃醋什么的,也是自己找不自在,杜若见她一口一个嫂子,既亲近,又不拿架子,句句关心都是真心实意的,就算事涉儿子,可若说这里面没有巨大的好处,那就是她昧着良心了。
只是,哎……
在这样的问题上,女人总没有男人心狠。
咬了咬唇,周郁和盘托出,“杜若说想让小睿长大了到军营去。”
“担心了,嗯?”
凌晨并无意外的表情让周郁怔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他去见的人,想必也说了。
“那你的意思呢?”
周郁虽然没亲口承认担心的事儿,可脸上的表情已经流露出来了,还有她情不自禁抓握在凌晨后腰的手,布料在她的手中扭曲蜷缩,勒的凌晨后背的线条都绷了起来。
看着她如此紧张他的答案,凌晨突然就起了卖弄之心,故意将下颌摩挲在她的脸颊附近,低声反问,“你呢,跟杜若怎么说的?”
“我没说。”
周郁往凌晨怀里靠了些,喜欢他的怀抱,很宽广,很壮阔,让她忍不住依赖的想永远躲在里面。
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她身上那种独立性磨合的越少,现在,竟越发有了小鸟依人的意思。
听出她语调的低沉,凌晨心里轻叹,配合着她靠过来的动作,伸臂将她搂的更紧一些。
有些事儿,他不想瞒她,低沉的声音不快不慢,却字字真切的挨着她的耳廓传递,“阿郁,不管小睿长大了资质如何,这样的锻炼,于他,都是有益无害的。”
“你同意了,对吗?”
周郁仰了头,挨着凌晨的下颌,仰着眸,看着他恰好垂落下来的眼帘。
他的瞳仁不再深邃,浅浅流光,倒映着她的影像。
揽在他身后的手不由收的更紧一些,眼眶竟不自觉的红了,鼻子也泛起了酸。
“傻丫头,长子如父,小睿若不快点成长起来,以后怎么照顾比他小的弟弟妹妹,等到我们都老了,没有能力了,弟弟妹妹长大了,少了依靠,受了委屈,谁来帮他们,嗯?”
“弟弟、妹妹?”哪来的弟弟妹妹?
周郁酸涨的瞳仁缓缓传达着疑惑。
凌晨以额抵额,一边摩挲着她的鼻尖,一边不规矩的把手伸到她的衣摆里,以实际行来来告诉她,哪来的弟弟、妹妹。
一夜缠绵无度,周郁终于在深刻的体验中,看出了凌晨的决定,最后累倒的时候,已经无力再去想儿子十年以后的事情了。
说话算话,在隔天的飞机场,杜若早早到来,在专车坐驾里,给凌晨打电话。
“我在机场,一起吃个早饭吧。”
“好啊。”
凌晨的声音很高兴,简单两个字,便挂了电话。
飞机是九点多的,凌晨到机场的时候,八点二十,时间到是不早不晚。
有专程人负责给他办登机手续,武子衍手上提着简单的行李,凌晨拉着周郁,一行三人,缓缓朝着与杜若约好的咖啡厅走去。
杜若坐在靠窗的位置,很好找,凌晨推门而入的时候,几乎是第一眼就发现了杜若,而且,某个画面也重复在脑海里。
这间咖啡厅,并不陌生,大概也是身处机场,来往旅客多,生意一直不做,所以,到是有点越做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