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听这琴声宛若疆场杀伐,气势极为浑厚,鼓琴之人单手轻拂,继而双弦齐震,霍都与达尔巴等人闻声皆是浑身一抖,登时又惊又恐,一脸仓皇神色。
又听林间一人高声吟道:“塞上长风,笛声清冷,大漠落日,残月当空。日夜听驼铃,随梦入故里,手中三尺青锋,枕边六封家书,定斩敌将首级,看罢泪涕凋零!”
声音低沉,却由内力传出,满含杀意,正是一曲《将军令》!
“噗!”众多内力修为尚浅的蒙古军兵,自这吟唱一停,登时口喷鲜血,仰天而倒。霍都等人尽皆骇然,连忙强行压制体内内力,却不想对方手指轻抖,登时便震起第三弦。
众人只觉内力竟忽然间全不受控制,内息四处流窜,随着那骤雨般的琴声忽高忽低,紧接着猛地一滞,“哇”地一声,军兵尽皆双目圆瞪,口喷鲜血,一下子便又倒下了一片。
金轮法王瞧得目疵欲裂,这批将士可都是忽必烈帐下亲兵,人人武艺不凡,此时竟遭如此损伤,回去还怎生交代?只是那琴声实在太过邪门,即便他内功极为深厚,却也只能堪堪相抵。
就在此时,琴声突然停下,金轮心头一喜,连忙准备趁此空隙运气调息、理顺体内纷杂的内劲,却忽然见一道杏黄色身影从林中窜出,身法极为迅捷,转眼便跑至霍都身前。
此时霍都正被那奇异琴音搅得头昏脑涨,还未反应过来,一道幽香气息便已欺至身前,自己脉门瞬间便被对方扣住。
他顿时又惊又怒,却只听一道清冷的女声道:“解药呢?交出来,饶你不死。”
他定睛一看,却发现面前竟站着一位美貌道姑,皮肤白皙,国色天香,竟是将他瞧得一下子愣住。
那道姑见他死死盯着自己,心中震怒,秀腕一翻,掌中已多了几枚银针,微微一笑道:“这东西,叫作‘冰魄银针’,想你行走江湖,应该没少听过。你若再不拿出解药,说不得,本仙子就要在你身上戳上几针了。”
霍都闻言一惊,颤声道:“你是...你是‘赤练仙子’李莫愁?”
李莫愁笑道:“看来你倒不笨!”
一旁金轮法王眼见霍都被制,顿时又急又怒,当下大喝一声,抬起双掌便向李莫愁袭去。
却不想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劲风,他心头一惊,连忙回手抵御,四掌相交,只听“啪”地一声闷响,二人都是“噔噔噔”连退数步,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目中瞧出一丝敬佩神色。
“好好好,看来你就是那‘藏边五丑’所说的师祖了,功力果然不凡,没叫老叫花失望!”来人微笑着道。
金轮法王定睛一看,却只见对方衣衫褴褛,作乞丐打扮,白须白发,腰间挂着个酒葫芦,年岁虽然颇大,却是精气十足,眉目间满是威严。他对中原武林早有研究,稍一思量,登时惊道:“你是‘北丐’洪七公!”
那老者眼睛一亮,笑道:“看不出,你这西藏大和尚还挺有见识!”随即扭头对这李莫愁道:“小女娃,做的不错。日后若是再多做些好事,老叫花饶你一命,倒也无甚不可。”
李莫愁秀眉微蹙,冷哼一声,也不理他。
金轮法王心中暗惊,心道怎得一晚上突然冒出这许多绝世高手,想来刚才那吹箫抚琴之人,定然不是这老叫花,也不是那赤练仙子,难道周围还有高手?
他心中越想越惊,望着洪七公质问道:“不知阁下为何插手我蒙古之事?”
洪七公哈哈笑道:“老叫花最讨厌的便是你们这群杀我汉人百姓的蒙古人,你们跑来害人,我自然要来阻止,这又有什么好问的?来来来,大和尚功夫不错,咱们再过几招!”
说罢,也不待他反应,顿时欺身而上,临空一掌向金轮法王袭来,威力极为刚猛,正是“降龙十八掌”中一式“飞龙在天”!
金轮法王见他来势颇凶,哪里还敢再分心,连忙运起内劲,大喝一声,伸手又与他对了一掌。
洪七公一击不成,随即连连变招,“龙战于野”,“双龙戏水”接连使出,顿时将金轮法王逼得连连后退,心中犹自震惊这老乞丐功力之深,便也连忙运起西藏绝学“龙象般若功”,两人阳刚对阳刚,尽皆使出一番硬拆硬斗的真功夫。
一时间,场中尘土飞扬,周边花草树木东倒西歪,二人掌风交错,竟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一旁达尔巴与其余诸人打坐调息,好不容易理顺了内劲,眼看自己师弟受制于人,师父又陷入缠斗,连忙起身,执着金刚杵便要上前救人。
却不想刚走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