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美目中亦是带了泪水,轻声道:“孙婆婆着玉峰蛰伤了那赵志敬,可又心想他罪不至死,便领着过儿去送药给他。却没想到,那全真教的道士竟然以怨报德,一群人都与孙婆婆为难。我本不欲让过儿留在古墓,是以和孙婆婆置气,没有立刻出手相助,想着那群道士自喻名门正派,定然不会对一届老幼妇孺下毒手。”
“可——可哪里知道,那全真教郝大通在与孙婆婆放对时,竟是一个不小心下了重手,伤了孙婆婆心脉,我欲再救,已是来不及了...孙婆婆临死前,便托我照顾过儿,我急匆匆地允了,见他们全真教人数众多,也不敢托大,只是领着过儿,携着孙婆婆的尸身赶回古墓之中,将她安葬了...”
说到此处,小龙女已是泪眼婆娑,抹着眼泪道:“要不是我太过任性,早些出手帮忙,孙婆婆也不会死了。叶哥哥...这都是我的错...”
叶衣听她一席话,脸色不断变化,终是一叹,起身道:“孙婆婆之死,有你的责任,亦有他全真教的责任,便是过儿,也的确是有错的。龙儿,你随我领着过儿上山去,跟那全真教把事情说个清楚罢。”
小龙女乖巧地点了点头,可一旁的杨过却大急道:“叶大哥,那全真教的臭道士尽是些坏人,我们这样跑过去,肯定会被欺负的!”
叶衣闻言,冷冷一笑道:“是么?嘿嘿,我此时倒是巴不得他们与我动武。”
杨过望见他脸上一片肃杀之气,登时吓得噤若寒蝉,连忙躲至小龙女身旁。叶衣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当下牵着小龙女的手,三人一路向东面全真教行去。
待三人来到全真教山门之下,叶衣当即张口大喝道:“明教叶衣,拜见全真教丘道长,马道长!”
他这一喝,已是运上内力,远远将声音传出,便只听漫山遍野,尽是那高呼之声。全真教众道士听闻此等内劲,皆是震惊万分,只道是有强敌入侵,当先十几名道人从门外一跃而出,警惕地瞧着叶衣等人。
原来自孙婆婆那日死于全真教之手后,小龙女虽极为恼恨,可想到自己之错只怕不在那全真教之下,便也只得叹了口气,又拉着杨过跑来给赵志敬送了玉蜂浆。
结果鹿清笃见到杨过去而复返,自是勃然大怒,上前就要揍他,却不想此时杨过练了几日古墓派武功,早已非当日可比,直接拌了他个大跟头。
众道士见她不吝赐药,心中敌意自然去了数分,可又见杨过叛出师门,又对本教中人动武,心中鄙夷愤怒之下,对二人也没什么好脸色。
乃至此次三人一同上山,群道见了小龙女和杨过,还道是他们又来寻仇,当下手持长剑,严阵以待,自已有人前去道观内寻丘处机和马钰诸位道长。
叶衣冷冷望着众道,也懒得跟他们废话,过不多时,便只听一个豪气干云的声音传来:“众弟子立刻退下,恭迎叶少侠!”
众道士惊讶回顾,却只见丘处机,马钰,王处一,郝大通等师尊正大步而来,身后跟着赵志敬,尹志平,李志常,王志坦等三代弟子,众道士连忙退开拜道:“见过诸位师尊!”
几位道长扬手示意免礼,丘处机望见门口叶衣,当下笑道:“原来是叶衣叶少侠,真是贵客!不过,现在恐怕我等不能再叫叶少侠了,应当叫你作叶教主才对啦!”
说着,又瞧见他与小龙女手拉着手,不由一愣,又笑道:“看来叶教主一番音律较技,已是博得佳人芳心,老道在此恭贺二位了。”
叶衣笑道:“我与龙儿相识,说到底,还是因丘道长引荐之功,叶某亦要多谢道长。”小龙女在一旁闻言,脸上晕红,亦是微微躬身,向丘处机施了一礼。
丘处机不由大笑道:“叶教主曾对我教颇有大恩,又何必如此客气?”接着又望向小龙女,惋惜地道:“龙掌门,我等前些日子与你古墓派生了不少间隙,杀伤了贵派孙婆婆,还望你能见谅。”
小龙女生性单纯,听闻此言,不由眉头一皱道:“我孙婆婆被你们打死了,你一句见谅便把事情揭过了?这也太简单了。”
丘处机闻言大讶,他身为一派宗师,自然不能跟年纪尚小的小龙女一般见识,只是小龙女此时亦已是一派掌门,两人实乃平辈,这气势上又不能弱了去,当下竟是被噎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却只听他身后转过一名女道人,正是清静散人孙不二,束眉怒道:“龙掌门好大的气势,这世间能让我长春子师兄出口道歉之人已是不多,你古墓派不过死了一名仆妇,却还如此咄咄相逼,难道是欺我全真教无人吗!”
小龙女秀眉微蹙,冷声道:“丘道长于我和叶哥哥有大恩,我心中自然敬他。你又是谁,你说话作得数么?”
孙不二脾气火爆,嫉恶如仇,眼瞧小龙女言语中带有不屑之意,心下大为愤怒,一把取出长剑道:“好好好,看来龙掌门自恃有人撑腰,便不把本道放在眼里了。那便请龙掌门赐教一二,看我这说话,到底作不作得数!”
一旁掌教马钰真人眉头一皱,连忙便要阻止,却只见一旁丘处机向他使了个眼色,心中虽略有疑惑,便先静静站着。
这边厢小龙女见她邀战,心中也微微泛起一股怒意,扭头望向叶衣,见他并无阻拦之意,便扭过头道:“好,打便打,可是你若是输了,需得给我古墓派一个交代!”
一旁郝大通闻言,不由惨笑道:“自本道失手杀了孙婆婆,良心煞是不安,此番若是师妹输了,本道性命便随你取去,为孙婆婆报仇。”
他那日曾在教中大殿上与小龙女交过手,心知对方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孙不二只怕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