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镜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桃南镇。桃南镇茶田清香。白绒绒的蒲公英满天飞。她躺在草地上。左边是阿南。右边是侯远靳。阳光暖暖的。清风轻拂鼻尖。痒痒的。痒到了心尖。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很舒服。
他们慢慢聊着天。无忧无虑。好像世上所有的烦心事都与他们无关。
而唯独快乐。成为天上地下的唯一。
她醒來的时候。天还沒亮。只是心中满满的都是这个感觉。暖融融的。也许是怀孕了。每天都很快乐。所以才会有这种幸福的感觉吧。
她伸出手臂。大大伸了个拦腰。睡意全消。本來她怀孕就嗜睡。每天都要睡很久。像现在这样突然在半夜醒來。是绝对沒有过的事。她心中也觉得奇怪。坐了起來。随手将毯子披在身上。打算下床喝点水。
忽而门吧嗒一响。她循声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的疑惑立刻变成兴奋。连鞋也沒穿。赤着脚下床。毯子滑落在地上。她张开手臂朝他扑过去:“远靳。”
远靳回來了。
侯远靳本來怕打扰她睡觉。动静弄得很小。沒想到一开门就看到她朝自己飞來。不由得快走几步。将她搂入怀中。又是无奈又是宠溺:“你呀。都快要生了。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万一不小心伤到身体怎么办。”
阮明镜吐了吐舌头。眨巴眨巴眼睛:“不会的。我可小心了。手护着肚子呢。真的。”
侯远靳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将她抱了起來。轻轻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阮明镜笑容甜甜的。伸手摸着他的脸。勾勒着他脸的轮廓:“远靳。你走了几天啦。”
侯远靳说:“三天。”
“真是奇怪。你明明才离开三天。可是我却觉得好像三年。这是不是人家说的。那个。那个什么一天不见。什么好几年的……”阮明镜忽然一时念不出那句诗。仰着头想了半天。
侯远靳微微一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阮明镜连忙点头:“对对。就是这个。”说完。又悄悄看着他的脸。眨了眨睫毛。嘟着嘴巴说:“远靳。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我连这么简单的诗句都说不了。你不会嫌我笨吧……”
侯远靳点了点她的小鼻头:“笨笨的也好。这样就沒有人喜欢你。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我是你一个人的。你也是我一个人的。说好了哦。”阮明镜完全不介意。笑眯眯地说。
“说好了。”侯远靳随口说了句:“刚才我开门。看到你已经醒了。还沒天亮。你醒这么早。是要喝水。还是宝宝闹你了。”
“不是不是。”阮明镜抱住侯远靳的胳膊。摇了摇头:“宝宝可乖啦。对我可好了。晚上睡觉一点也不闹。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做噩梦了。”侯远靳一听。立刻紧张地看着她。
“哎不是不是。远靳。你听我说完。不要那么紧张嘛。”
侯远靳放下心來。不打断她。将她纤细白净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着。
阮明镜又继续说:“其实我做的是一个很美的梦。我梦到在桃南镇。大家玩累了。躺在草地上吹蒲公英玩。太阳暖暖地照着我们。好快乐。好幸福……”
侯远靳听到她说“桃南镇”。顿了顿。才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是吗。都梦到谁了。”
“我梦到你、我。嗯……还有一个是……是……”阮明镜又想不起來了。对侯远靳道:“就是那个总是爱笑。爱玩的小男孩。他和我一起去神龟庙。因为下雨摔伤。啊。对了。那天也是我和你初次见面的日子。我还记得骗你救了他。”
“你还记得什么。”
“还记得……他家有一只小乌龟。还有奶奶。奶奶对我很好。”
“还有呢。”
“还有……沒有了。”
“你不记得他的名字了。”侯远靳又问。
阮明镜仔细想了想。末了。抿着唇摇摇头:“不记得了……你记得吗。第一时间更新 他叫什么名字呢。”
侯远靳看着阮明镜那张美若桃李的脸。心中翻起波浪。他曾嫉妒阮明镜与迟楠的那知己般的关系。甚至为此不惜用诸多手段禁止他们见面。可是如今。当阮明镜只知道迟楠。却不知道阿南的时候。他又有些可惜。可叹。
为了阿南。
阮明镜见他不说话。又拉了拉他的袖子:“远靳。你知道吗。”
侯远靳回过神。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和地笑道:“我也不记得了。也许那个只是桃南镇的某个小伙伴。”
“可是。我梦见了他。说明他对我很重要呢。奇怪。我怎么就是记不起他的名字……奇怪……”阮明镜忽然又有些放不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曲起腿。下巴抵在膝盖上。抱着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