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一声惊叫,推开崔子安慌不择路的下榻抓了衣服便要冲出去。
崔子安忙伸手去拉她,她抬手就是一巴掌,又响又脆。
九微再想拦,已是拦不住了,‘门’外的‘侍’卫和宫娥一同冲进来,然后宫娥尖叫着招来了周围巡视的‘侍’卫,说是快去禀报圣上,崔世子轻薄了刘家小姐……
九微连躲出去都懒得躲了,千护万护,还是没有护住,膝盖疼的她坐在椅子上。
崔子安眼神慌张的问她,“怎么办?我……我没有做?我什么都没干啊!”
“我知道。”九微‘摸’了‘摸’他惊慌失措的脸,叹气道:“穿好衣服,等会儿有人问你,你就说你被宫娥带到这里更衣,不知怎么就昏了过去,醒来已便成这样了,剩下的我来处理。”
崔子安急的眼睛发红,点头去穿好衣服。
九微又看了一眼被宫娥拦住的刘娇娘,她正哭的满面泪水,浑身发抖的要出去。
九微起身捡起衣服盖在她身上,她身体又凉又颤,惊慌的看着九微,咬牙切齿的哭道:“我要杀了崔子安!”转身拿便朝崔子安冲过去。
九微攥住她手腕,抬手就是一巴掌,火气憋在‘胸’口道:“穿好你的衣服!等着大家都来观瞻你如今的样子吗?”
刘娇娘被扇的发愣,忽然捂着脸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然后,该来的不该来的便走来了。
赵明岚当前,刘老将军快步跟着,沈宴,众大臣,还有长情与玄衣。
九微几乎可以想象,不用等到天亮这京都之中便都知道崔子安玷污了刘家小姐的清白。
崔子安百口莫辩。
九微深吸一口气,看着那些人进来,刘老将军发抖的冲过来,九微冲过去扯着长情便给了他一耳光,将他掀翻在地。
然后满面泪痕的跪在赵明岚和众大臣的面前哭道:“今日还请圣上给我个解释!”
众大臣哗然,赵明岚也一愣。
九微已悲愤气恼的道:“子安是被圣上的奴婢带过来更衣的,刘姑娘也是被长情奉旨带走的,怎么会同时被带来这点着合欢香的偏殿?”
在殿中的谁不知合欢香是催情用的,闻言皆是惊讶,也才注意到这殿中确实气味古怪。
赵明岚瞪着九微道:“朕从未让长情去带走刘姑娘,朕怎么会知道他们二人为何在此?说不定是两人早就……”
“圣上。”九微断了她的话,指着长情问道:“你问一问是不是他带走了刘姑娘。”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长情身上。
长情脸‘色’依旧惨白,如今看着九微并不惊讶,从她将他母亲的四肢和头颅送来,他就等着,等着她算计来和他讲条件,只要她将母亲的尸体还给他,他什么都认。
“长情你说,朕可有让你带走刘姑娘?”赵明岚问道。
长情看着九微,半天开口道:“圣上并没有让长情带走刘姑娘,是我借着圣上的名义带走了她。”
赵明岚惊愕难当。
刘老将军已然老泪的跪下道:“老臣跟随先帝大半辈子,如今又跟随圣上,自问忠心耿耿,没想到今日竟落一个以‘色’‘侍’主的奴才都可以欺辱陷害,坏我‘女’儿名节……”
刘娇娘止不住的哭。
众臣议论纷纷,九微与刘老将军一唱一和几乎不给赵明岚说话的机会,她怎么也没料到玄衣会金蝉脱壳的陷害给崔子安,更没料到长情会承认。
她到此时竟有些庆幸今夜国舅没有来,若不然他又该生气了。
这一场闹剧闹到半夜才停息。
众位大臣皆散,老将军带着哭啼不止的‘女’儿回府,崔子安与九微回府,长情被押入大牢,说是等刘姑娘平复了情绪再处置此事。
酒宴成闹剧,除下崔家和刘府,怕是余下的人皆是喜闻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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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微坐在马车中,让小丫鬟给膝盖上的伤口处理了处理,她方才在宫中哭的太多了,如今累的不想讲话。
崔子安却低垂着头闷在角落里,小声对她道:“对不起,我不该喝酒,也该警觉一点,不给你惹事……”
九微一愣,看向他,他闷着头,紧紧‘交’握着双手,自责的要命,九微伸手握了握他的手,“不怪你,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给你惹了麻烦,也坏了娇娘的名节。”他一拳捶在车窗上,震的马车一颤。
九微抓住他的手,低头看他,他竟然红着眼睛哭了。
他‘性’格善良,本不该被她牵连。九微怪自己,却别无选择。
她伸手抱住崔子安,“并非你的错,子安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我会处理的,你不要难过。”
崔子安闷头哭着不吭气。
九微叹气问他,“你喜欢刘娇娘吗?”
崔子安愣怔抬头,泪眼婆娑的看她,“我……我当她是妹妹。”
“你有喜欢的姑娘吗?”九微问他,又道:“若是有就告诉我,我替你去说亲。若是没有就试着喜欢一下刘娇娘,你总不能真看着她身败名裂?”
“我会对他负责。”崔子安闷声道:“只是……你不是说这辈子我只能娶阮烟岫一个人?不是不准纳妾吗?你该怎么向她‘交’代?”
九微叹了一口气,“我怕是要对不起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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