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姑娘当时穿着一身青衣青‘裤’,她轻哼着小调从山间小路走来。明明她衣服的颜‘色’也是暗沉沉的,但她的那张脸却能点亮整个山坡!
在看到那个姑娘的美丽双眸时,李素问的心里怦怦直跳。在那一刻,他再也不记得这个小地方的压抑和灰暗,他的眼里、心里,都只剩下那个姑娘的美丽脸庞。
他从不知道,原来这世上竟有人能叫他一见钟情。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姑娘,直到她走近了,又即将走远了,他这才醒悟过来。
他急忙转身去喊:“那个……同志,请等等!”
“你在叫我吗?你有什么事吗?”那姑娘回眸一笑,满山的‘花’儿都失了颜‘色’。
他的心跳再次不受控制,他情不自禁地找个借口走近她:“同志,你好,我是个大夫,来这里采‘药’的,不小心在这里‘迷’路了,请问,你能帮帮忙把我送出去吗?”
“你是大夫?你采的‘药’在哪里?你‘迷’路了?这里的山路很清楚啊,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就出山了呀!”
他的借口很仓促,自然破绽百出。
那姑娘看似单纯,却不相信他临时编出的谎话。
他被那姑娘疑‘惑’的眼神看到脸红,只好磕磕绊绊地换了个借口。
“那个……其实我……我是渴了。你,你能带我去找点水喝吗?我真是采‘药’的,你看我还背着‘药’蒌呢。我的水壶刚才不小心洒了,又不认识山下的人家,所以……你能帮帮我吗?”
“在山里喝水也很方便呀,不一定要去山下的村子哦!你是第一次到凤尾山来采‘药’吗?我带你去找个山泉?以后,你的水喝完了,可以到山泉去接水喝。”
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模样,那姑娘似乎终于相信他的话了。但是,她却没有带他下山进村,而是把他带到了一处山泉前。
那泉眼极小,半挂在三米多高的山坡上,突突往外冒水的地方仅有半米左右,但它流出来的水却极清澈。
在泉眼下方,是一弯清清浅浅的小溪流。
当泉水落下时,就形成了一道小小的瀑布。
这么小的山泉,若是李素问自己遇见了,肯定毫不在意,因为他从前采‘药’时不知道看过多少壮丽的山涧和瀑布!
可是从前的那些山涧和瀑布他都没有记住,他只记住了那一处小小的山泉!
很多年以后,他还常常在梦里回忆起那一处小小的泉眼。
任他此后尝过了多少珍酿美酒,他觉得味道都不及那山泉的甜美。
其实再美的山泉水,也不过是微量元素多一些罢了。它们之所以让他魂牵梦绕,都只是因为那个场景里的那个人……
李素问看着凤尾县的十字街道,突然又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情。
在临上飞机的时候,他还很忐忑、很紧张,但这一刻回想起初遇的情景,他的心情突然就安定下来。
他对阿雪是一见钟情,这么多年,他的情意也从未变过,虽然岁月隔阂,但那些都不是他的本意,他又为什么要怕呢?李素问突然有了自信,他转头对吴双笑道:“又又,咱们打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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