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郡守府的厅堂里,众人依旧在为柳公阉割宝马案纠缠不清。
柳公一口咬定他并不是想行凶,他是半夜出来起夜,听到马厩有嘶鸣声,就走过去瞧瞧,没料到,就被苗公埋伏在那里的人逮了个正着。
苗公和骏马监之前就是商议好了的,提前放了几个证人在场,也一口咬定柳公当时就是拿着匕前去关押汗血宝马的马厩,被人当场逮住,那些汗血宝马被柳公下了迷药,剩余的迷药在柳公的床榻下找了出来。
这已经算是人赃并获了,但是柳公依旧死咬着不承认,说的急了,便说他是林县令的姨丈,没事何必要来害汗血宝马,而且自己的女儿已经嫁给了张太仆,他又怎么会伤害汗血宝马给张太仆惹事?
这个理由勉强算是说得过去,虽然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张太守心中已经有了底,但是对如何判案子却是没底,这件事情棘手就在于柳公没有办成,被当场抓获,而平陵县无法对骏马监进行审决,所以才会将案子推到郡里来。
若是平陵县觉得没骏马监及张太仆什么事,就已经自行判决了。
林天和张延寿都在逼他,他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回后院歇息。
“先审到这里吧,本郡守已经知道了大致的情况,以后就由决曹椽继续审理,先将嫌疑人押入狱中,如有新进展需及时禀报,”张敞疲惫地摆了摆手。
众人退了下去。
“林县令请留步,”张敞将林天留下,问:“你们都赶来了,不知道那些汗血宝马可有专人看护,免得又生事端。”
林天连忙作答:“县里的李功曹已经安排妥当,将汗血宝马都分匹指定专人轮班养护看管。”
张敞点点头,林天处理这些事情非常缜密,下属也很得力。
第二日,张敞在清晨中醒来,决定对此案实行“拖”字诀,看看林天还有什么后手拿出来。
林天等人依旧在郡中,没有离去,而这个结果也早就在林天和李功曹的预料之中,他们耐着性子和其他县令们耗了一日,等着郡守下达新的扶风郡近期的重要事项。
张敞见林天等人没有动静,反而愁了。
第三日,张敞开始长吁短叹起来,夫人大致知道了张敞的为难之处,却没有撩起话题,由着张敞苦思冥想。
第四日,娇娥来到了郡里,这倒是出乎林天意料之外,看着笑盈盈扑过来的娇娥,林天搂着娇娥,脸却板起来训斥:“真是胡闹,要是万一路上有个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娇娥笑嘻嘻地揪了揪林天新长出来的胡茬,哄道:“大表哥,你看我都离不了你,几日不见就想跟着你过来,一路上有县里的李功曹和洛嬷嬷、夏婆子陪着,从未走过小路,只在驿亭休息,怎么会有事?”
林天心中泛过一阵子甜蜜,抓住娇娥作乱的小手,笑嘻嘻地道:“你就糊弄我吧,是不是想跟过来看看扶风郡的热闹?我这几日有空就在集市里逛,买了好些东西给你,你来瞧瞧喜欢不喜欢。”
打开赵成收拾出来的几个的包裹,里面大都是给娇娥买的东西,娇娥点着数着,认真又欣喜的样子让林天象吃了蜜一般。
“大表哥把我放在心上,我都知道了,”娇娥心里甜蜜,又几日未见,确实很想念,脸红红地主动凑过来,吻了林天一下,这一下让林天激动地一颤,再一个翻身,将小夫人压在身下,闹了半日才算完。
见林天闹够了,娇娥才缓缓起身,道:“大表哥,我想去拜会太守夫人,我和洛嬷嬷商议过,县里的绣学想请太守夫人挂个学长的身份,这样太守和太守夫人才会更加关心平陵县的荒山种桑养蚕的效果。”
“就知道你来是为了旁的,若是为了我,你怎么会专门跑这么一趟,”林天转过身去,不搭理娇娥了。
“好表哥,我自然也是为了你才来的,”娇娥连忙攀上林天,哄道:“若不是为了你这个冤家,我怎么会这么幸苦跑来,哼,你才是个没良心的。”
林天的心都酥了,嘴上还逞强道:“你让我好好摸摸,看看良心在那里。”
“哎呦,哎呦”才说完就换了娇娥几下子暴打,不舍地瞧着娇娥的胸前,林天道:“那你什么时候去呢?先歇歇吧,赶了一路,瞧着都憔悴了许多,那个案子,张太守想怎么判就怎么判吧,大不了我去找戴长乐去想办法。”
娇娥“嗯”了两声,轻轻抱着大表哥,没过多久,睡着了。
心疼地搂着表妹单薄的身体,林天瞧着娇娥恬静的睡颜,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第五日,娇娥派赵成递了拜帖,与太守夫人约定下午见面。
张夫人对这对小夫妻充满了好奇之心,也想多了解些平陵县的情况,好为夫君解忧。
娇娥早早便准备了起来,换了大衫,又让夏婆子打了个小包裹,带着替换的衣物,髻梳了又梳,饰也是选了又选。
瞧着她如此折腾,林天的眼神有些暗。
最终娇娥选了一身水红色的纱裙,加了一条稍厚的披帛,简单打扮了一番,瞧着即简单又不失隆重。
林天亲自将夫人送到郡守府门口,看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