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又说,没有袜子穿了,还有他喜欢荷花香的香包。
娇娥只好将经常戴的香包给了林天,这次林天满足了,娇娥终于懂得他的心了,他就是想将娇娥用过的香包揣在怀里,淡淡的荷花香味,还有娇娥的味道,就像将娇娥揣在怀里一般。
端午节,县衙沐休三日,林县令被乡老邀请着与民同乐,一同在武场“演柳”。
所谓“演柳”就是,由各里出钱,在武场内,搭立彩门,悬挂葫芦或鸽子,走马射之,射中者,就带走,乡民们聚集在武场内,每人都想上马试一试。
林天被赵彭祖教过,已经经过了两年的秋射考核,马术也马马虎虎,射了三箭,竟然也射中了一只鸽子,苗公自然是三箭三中,两人晚上就有了鸽子汤、清炖鸽子可吃。
林县令没有料到的是,这日上场的一番表演,让县内大族们的夫人和小娘子们都盯上了他,那日,林天穿着紧身的马装,面白如玉,行至间贵气斯文,骑马射箭之时,又英姿飒爽,令人着迷。
大族们都觉得这个县令不错,能镇得住场子,年纪轻轻就如此,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出手阔绰,家中富贵,又是一表人才,找女婿就应当找这样的。
后来一个个媒婆都铩羽而归,小娘子们心碎了一地,原来林县令已经定亲了,定的是一起长大的表妹,还是千石之官的女儿,出生富贵,貌美无双。
又有人心思活跃,家中貌美的庶女可以嫁给林县令做良妾,媒婆们又一次兴冲冲地来,失落地离去,林县令今生不纳妾,只娶他家表妹一人。
平陵县里的小娘子们都知道,林县令的表妹貌美如花,又真是好命。
这些媒婆子们频频上门,提醒了林天一件事,平陵县山多,山中聚集了不少种不起地,又不愿意卖身为奴的人,这些人靠山吃山,穷的连税都交不出,更不用说娶媳妇了。
他还记得自己在朝堂上与严彭祖争辩“共妻之案”时所说的话,郡守应当教化辖区内百姓,让阴阳调和,如今自己作为一县之长,也应当想办法让百姓都能娶得上媳妇呢。
可是这么多的穷人,县令到那里去弄那么多的钱呢,就算是把全部的秩俸都捐出来,也不够呢。
林天没事就思考这个,却也想不出来什么好方法,有些郡县有一些成例,是由郡守带头,捐献部分秩俸,带动郡内的官吏跟着捐献,但这样对于穷人的数量来说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问题。
于是,林天就召集了李功曹和苗公两人商议。
苗公听了后,竖起大拇指,觉得真是跟对了人,林县令年纪轻轻,想的很远,又有同情之心,日后定有大成。
李功曹却是从另一方面体会林县令的高瞻远瞩的,平陵县的人口增长很慢,县令的功绩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县内人口的增加,有些县令管理的好,邻县的百姓会要求迁居,这样人口就自然增长了。可平陵县的盗贼多,穷人多,没有人愿意来,林县令让穷人想法子成婚生子,自然人口就增长了,好名声有了,功绩自然也就有了。
这两个人瞧着林天的眼神便有些不一样了,但是钱还是没有着落。
一人计短,三人计长,点着蜡烛商量到了半夜,李功曹突然有了个想法,平陵县的铜矿是官矿,由铁长丞主管,历年来因为偷矿之事,经常来县衙兴师问罪。
辖区内有矿产的县令特别难做,因为管矿的有专门的官吏,归属于大司农府,但是如有矿产失窃等事,就要归县衙查办,查办不出来盗贼,就意味着县令的无能,铁长丞立即就会上奏朝廷进行弹劾。
李功曹在此经营多年,自然知道在铜矿附近的富户大多和偷矿的盗贼有关系,若是能找到把柄,就解决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眼下隐藏着却迟早要爆的问题,就是对偷矿产的盗贼督办,这事迟早会生。一件就是眼下县令愁的钱的问题,找到了和盗贼们合伙的内奸,收了监,还愁没有人拿钱来赎罪吗,这些钱按照规定是可以留在县衙内被县令支配的。
林天一听,拍了拍大腿,道:“好主意啊,立即就去办吧,这事没有苗公不成啊。”
接下来,林天又顺势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自己的辖区内还有一个类似于铜矿的存在呢,那就是牧师诸苑,由骏马监管辖,归属于张太仆管辖。
张延寿曾经围绕着马对古力做了多少功夫,林天自然清楚。平陵县有这么个令人担心的存在,竟然一直没有意识到,若不是今日李功曹说起了铜矿在辖区内的难处,他也不会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