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探狱
从五月初到七月初,短短时间内,黄来福发行的东征债券,便筹积了资金近四百万两银子,大大超出了原先的预期。
原先等着看黄来福出丑,兴灾乐祸的文官们己经是集体的瞠目结舌!而经过这一次融资,黄来福己成为大明的金字招牌,不管是对他有好感还是没好感之人,都不得不承认黄来福在财政经营上的独到之处。
而这次黄来福融资,发行债券之举,也带给百官及民间许多启迪,原来资金可以这样筹备及整合的,不加税,不扰民,同样可以得到银子,众人好似在眼前开启了一个新的天地。
对于这个成果,万历皇帝自然是兴高采烈,庆幸自己没看错人,黄来福果然是自己的财神爷。连日来,他都招黄来福进宫宴饮。
有了钱,自然就好办事,这些银子变成了源源不断的军械物质,从水陆两方运往了朝鲜。
……
大明这边筹备粮饷顺利,不过在眼下的朝鲜国,事态的发展却是越来越紧张。
虽然大明决心大规模援助朝鲜,调集步骑七万人入朝作战,不过在五月前,在朝鲜境内,明军只有五千人驻防。
六月中,日军驻留在釜山的主力袭击朝鲜军队,杀死朝郡守安国弘,大战一触即发。朝鲜国王派人向大明告急。
七月七日,备倭总兵官麻贵领军三万人到达朝鲜,他领一万七千人坐镇汉城,令杨元率军三千人驻南原,陈愚衷率军三千人驻全州,吴惟忠率军四千人驻忠州,茅国器率军三千人据星州。
明军的战略部署是上述各军各守本部要塞,待总督邢玠率四万人再到后,明军立时转入战略反攻,由南原,忠州发动钳形攻势,直捣釜山之敌。
明军的到来,也给朝鲜君臣吃了一颗定心丸,日军又退回了釜山。
久经战阵的麻贵判断日军很快会发动进攻,自己备战的时间不多了,却未想到日军的攻击来得这么快。
八日后,也就是万历二十五年七月十五日这天,被日本人称为“海贼大名”的九鬼嘉隆,率领庞大的日本舰队,偷袭了停泊在漆川岛的朝鲜水军,猝不及防下,朝鲜水军损失惨重,战船尽被烧毁,士卒焚溺殆尽,三道水军都统制元均也在逃跑过程中被打死,闲山诸岛尽被日军占领。
闲山岛非常重要,它在朝鲜的西海口,右障南原,外藩全罗。闲山岛被占,朝鲜失了屏藩不说,还使日军可以直窥大明的天津,登莱等地,威胁大明本土安全!
占领闲山岛之后,日军控制了海上要道,开始在陆地上急不可待地发起进攻。
七月二十五日,丰臣秀吉下令全面进攻。日本陆军十二万人,采取钳形攻势,分左右两路直扑而来,
左路军以宇喜多秀家为主将,小西行长为先锋,率军四万九千人,沿宜宁,晋州一线,向全罗道挺进,意图攻取南原。
右路军以毛利辉元为主将,以加藤清正为先锋,率军六万五千人,沿密阳,大丘一线,向全罗道挺进,意图攻取全州。
根据计划,两路军应在汉城会师。
比起上前侵朝之战,此次日军己较为稳健,只求稳扎稳打,先占领全罗道,以此为基地,再逼近王京汉城。
……
日军的攻势顺利,左路军连克泗川、南海、光州,最后进攻南原。明将杨元领军三千镇守南原,坚守数日后被日军攻破,守城将士大多阵亡。攻破南原后,日军屠城一日。
此时驻全州的陈愚忠因南原失陷撤退,加藤清正的右路军兵不血刃拿下全州。南原和全州失陷,两路日军主力于全州会师,士气大振!
会师后,日军总兵力达十余万人,更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休整几日后,十万日军又向王京猛扑而来,很快的,黄石山、金州、公州等地又被日军攻陷,汉城屏障,尽数失去,朝鲜都城王京,赤裸地暴露在日军的眼前。
朝鲜局势,再度危若累卵起来。
……
在朝鲜局势一片危机时,此时在大明的京畿之地,也是弥漫着一股的恐慌不安之情。
朝鲜的闲山岛大败,日军可以直接威胁大明的天津、登莱等地,而天津到京城只有一日路程。京师这个地方,己经是二百余年没有战火,百姓们对战争的承受力很差,加上传闻倭寇的可怕,京师各地,可说是一日三惊,特别是临海的天津城,山东很多地方,更是数度关门。
在这个情况下,万历皇帝大怒,他认为眼前的结果,前兵部尚书石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九月初四日,他诏逮石星下刑部狱:“前兵部尚书石星,欺君误国,已至今日,好生可恶不忠,着锦衣卫拿去,法司从重拟罪来说!”
很快,在京中停职待勘的石星被逮捕入狱,等待着刑部的判决。
在这种情况下,大臣们纷纷上书朝事建议,九月初六日,兵部侍郎李桢疏陈抗击日本五事:“守王京,以固藩屏。抵汉江,以御狂锋。备旅顺,以息骚犯。防登、莱,以障内蔽。联海岸岛洋形势,以捍狡袭!”
万历帝是其言。
同时间,兵部除了催促总督邢玠加快进朝的步伐外,还调集大明各地的兵马,准备入朝增援。朝议以山西镇总兵黄来福骁勇善战,眼下他在京筹办粮饷之事己经告终,是时候入朝作战了。万历皇帝也同意了大臣们的观点。
九月初八日,兵部令山西镇出兵三千,以作援朝事。同时间,黄来福也手书一封,盖上自己的大印,随兵部公文急传到山西镇。他决定调自己家丁一千人,还有五寨营军士两千人,由江大忠统领,火速进京,到时自己领他们入朝作战!
九月初十日,京师,刑部大牢。
自初四日被逮捕入狱后,石星己是彻底的跨了,头发己是全部花白,神情中更是苍老憔悴无比,从前兵部尚书这么一个显赫的官位,变成眼下的阶下囚,这种天差地远的身份对比,己经将他的精神气全部抺去。
他呆呆地靠着墙壁,只是凝视着窗口,久久不动一下,对未来,他己经不抱任何希望,以前朝中就无一人为他说话,眼下皇帝大怒之下,更是无人敢为他分说几句。或许用不了多少时候,刑部判下的大罪,便等着自己吧,或许……免不了一死!
到了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