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琼手一抖,看着忽然出现在身后的郝连城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不过转瞬即逝。
“殿下。”夏紫琼咬了咬嘴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眼下发生的事。
郝连城看了看她红肿的脸庞,蹙了蹙眉头,虽然知晓这夏紫琼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但是看着眼下的架势,不用多说也知道,她在歌儿手中没讨到半点好处拗。
虞挽歌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若非她愿意,从前就没有人能够占到她的便宜,如今变得更加心狠手辣之后会如何,也就不言而喻了跖。
看着夏紫琼红肿的脸颊,郝连城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开口道:“叫大夫过来看看吧。”
夏紫琼点点头,有些不甘的看了一眼虞挽歌,不过却没有直接违背郝连城。
“太子果然一如既往的会维护自己的女人。”虞挽歌略带嘲讽过的开口道。
“不论如何,她毕竟是我的侧妃。”郝连城的脸色让人看不出喜怒。
其实面对夏紫琼,他是复杂的,这个女人当初像极了虞挽歌,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却越发的走了模样。
只是,她的外貌和气质上相较于普通人来说,依旧有着歌儿的影子,不论是她刻意效仿的,还是刻意回避的。
当面对着真正的虞挽歌时,虞挽歌永远也不能真正的满足他的心愿,可在面对着夏紫琼时,他却能从她身上得到这种满足和欣喜。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一次次纵容夏紫琼,才会明知道她做了那么多事,依旧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甚至上,当他想到夏紫琼所做的这些事,不过是因为对自己的在乎和爱,他心底的愤怒竟然会少了一些,即便他明知道这个女人是谁。
虞挽歌没有同他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而是开门见山道:“不知道孩子的解药你现在是否能给我了?”
虞挽歌的开口似乎在郝连城的预料之内,抬手从怀里拿出了一瓶解药开口道:“这里是一瓶解药,每个孩子服下半瓶之后,便不会再出现不适的症状,只不过毒素依然会在体内残留,并不能彻底清除。”
接过解药,虞挽歌转身走回了营帐中。
她明白,依照郝连城的性子是不会轻易就将两瓶解药交给她的,如今他肯将一瓶交给自己,倒是已经出乎了她的意料了。
郝连城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跟着虞挽歌一同走进了营帐之中。
因着如今有把柄在他的手里,自己又身处敌营,虞挽歌并没有将他赶出来,只是选择了漠然。
“主子。”小盛子见着虞挽歌回来,从床边站起了身。
虞挽歌点点头:“孩子怎么样了?”
“刚刚都醒了,只是状态似乎依旧不是很好,睁开眼睛没多久,便又有些昏昏欲睡了。”小盛子开口道。
虞挽歌的眼中闪过一抹忧虑,走到床边,先将北棠漪抱了起来。
“漪儿,听得到娘说话么?”虞挽歌轻唤。
北棠漪费力的睁了睁眼睛,原本圆润的小脸在这半个月多的折腾下瘦了不少。
“呀呀”
北棠漪轻声说了两句,一双琉璃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精致的宝石。
“去取碗水来。”虞挽歌头也没抬,对着小盛子开口。
不等小盛子动作,一只干净的大手便将一碗水递到了虞挽歌面前,里面放着一只瓷勺。
虞挽歌微微一怔,只是看了眼郝连城,便接过了他手中的碗。
不知道北棠漪是不是因为第一次见到郝连城,所以感到好奇,睁着大眼睛盯着郝连城没有移开目光。
素来平静温和的郝连城这一刻身上莫名的流淌出一股暖意,那份无形的疏离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同眼前的情景融为一体。
虞挽歌先是喂了她一小勺水,随后将碗递给小盛子。
郝连城倒是没有再接过,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打量着这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都很精致,比竞轩小的时候要漂亮上许多,虽然如今因为太小,脸蛋还有些皱巴巴的,不过精致的五官和那份灵动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虞挽歌拿出瓷
瓶,想要将塞子拔下。
郝连城却直接将瓷瓶拿了过去,将塞子拔下后,在瓷勺里倒了些棕色的药汁。
虞挽歌垂下眸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瓷勺送到了北棠漪的嘴边:“漪儿,把药吃了,漪儿的病就好了,就不难受了。”
北棠漪眨了眨眼睛,而后张开了小嘴。
谁曾想药汁似乎极苦,才一入口,北棠漪便直接将药汁给吐了出来,一滴也不肯咽下。
一张小脸上满是委屈,眼中蒙上一片水雾,一会看看虞挽歌一会看看郝连城,似乎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给自己吃这么难吃的东西。
虞挽歌微微蹙眉,看着被她吐出来的药汁有些心疼,拿起绢帕帮她擦了擦嘴角道:“漪儿乖,漪儿不吃药漪儿的病永远也不能好,以后每天都要这样病着,娘也不能带你一起玩,到时候每天就知带着哥哥玩耍,漪儿只能在一旁看着。”
因着知道自己女儿听得懂,所以虞挽歌再次喂了一些,只是没想到北棠漪却还是十分不给面子的吐了出来,又是让虞挽歌好好一阵心疼。
“呀呀呀”
漪儿不要吃药,药药太苦了!
北棠漪的眼睛上蒙着一层水雾,看的虞挽歌都心软了。
郝连城见此,起身走了出去,没一会又重新回来。
虞挽歌没去管他干嘛去了,只是依旧低声哄着北棠漪,见着实在是没有效果,只好先换北棠衍来试试。
小盛子在一旁开口道:“估计是这毒使得她们本就难受,所以更是不愿意吃这些东西,才会耍起赖来。”
虞挽歌也知道,孩子本来就小,身体又难受,哪里还咽得下这般苦的东西。
北棠衍的第一口也吐了出来,让虞挽歌不由得有些上火。
轻声劝了劝,见着北棠衍眨了眨眼睛,虞挽歌才将一勺子药汁重新喂入北棠衍的口中。
北棠衍似乎知道虞挽歌的忧心,倒拧着小小的眉头把药汁给咽下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憋着气,咽下去之后,不大的人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会,门重新被掀开,郝连城手中拿着两个罐子走了进来,开口道:“孩子吃不下便不要这般喂了,这里有些枣花蜜和糖水,掺着些她们也许吃的下。”
虞挽歌微微一愣,看着他手中的罐子点了点头,而后接过了罐子。
先是舀了些糖水喂给了北棠衍,而后又将药汁喂入一些,随后又将枣蜜喂入,北棠衍倒是顺利的将药汁喝了下去。
见此,虞挽歌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依照这种办法,继续给北棠漪喂药。
北棠漪依旧要麻烦一些,吃蜜糖的时候倒是很积极,只是一喝起药来就又变了模样,吵闹了半天才将半瓷瓶的药喝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效果,还是因为心理的作用。
喂下药物没多久,两个孩子的状况就好了不少。
北棠漪两只小手高兴的在空中挥舞着,咿咿呀呀的哼唱着,而北棠衍也咯咯咯的乐了起来,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倒是欢愉了许多。
郝连城一直也没有走,看起来似乎十分喜欢这两个孩子。
虞挽歌也没有赶他走,毕竟她也算是看出来了,他需要自己和孩子作为擎制,大抵是不会对两个孩子下手的。
虞挽歌坐在一旁,忙活了半天,觉得有些累了,便坐在桌前歇着,同时思量着怎样才能将另外一瓶解药拿到手。
郝连城坐在床边,跟两个孩子玩着,不知从哪拿来的拨浪鼓和面具,还有布老虎,逗弄着两个孩子玩的不亦乐乎。
原本故作老成的北棠衍一直在冷眼旁观,看着自己的妹妹笑的像个白痴一样,心中鄙夷。
可是也不知是郝连城太会哄人,还是他终究也是个孩子,纵然憋着,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