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卿禾可能一时没反应过来。”
别说卿禾了,就连他都没反应过来。
原本想着今天父亲母亲能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就该烧香拜佛了。
没想到母亲还送上了如此厚重的大礼。
这礼物,连他都不曾见过。
范秋仪难得没有计较,站回了丈夫的身边,但很快,她听到了细微的声音。
“谢谢......妈。”
“谢谢......爸。”
“张妈,你看看,我这样穿有没有哪里不合适?”
“没有,挺好的。”张妈笑呵呵地站在一旁,手里牵着同样穿着正式的小娃娃。
今天的蒋天安,就像个刚步入社会的小青年,对什么事都好像没了自信。
“你仔细看看,别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到时候让大家看了笑话。”
“真的没有,都挺好的。”
“这领带的颜色是不是不太合适,会不会太艳了,怎么觉得跟这身衣服不搭呢。”蒋天安紧张地拉着自己的衣服。
“先生,真的都挺好的,没有哪里不合适。”张妈都快笑出声了。
“是这样吗?”
“我哪里敢骗先生,您要是不信的话,我去叫了小姐他们过来,他们肯定会跟我一样这么说的。”
“算了算了,别叫他们过来了,他们估计在忙呢。”蒋天安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张妈,你说我怎么还觉得紧张呢,什么大场面我没见过。”
就那张婚礼致辞的稿子,他恨不得能倒背如流了,就怕在婚礼上出了错,闹了大笑话。
“因为这是先生第一次嫁女儿啊。”
“嫁女儿?”蒋天安的脸色突然暗淡了下来,“是啊,真就跟嫁女儿一样,我那孩子如果活着,现在也应该成家了吧。”
张妈见状,面露胆怯,“先生,我说错话了。”
蒋天安摆了摆手,“卿禾放下了,我也该放下了,大好的日子,就不提伤心事了。”多年的担忧终于放下了,“以后到了那边,我也能给好兄弟一个交代了,她的女儿,我总算是将她交到了对的人手里了。”
张妈不敢再多言,怕惹了他不高兴。
谁的心里都有一个结,她也一样,只是这结不管多深,总归要解开的。
活着的人,还是要活下去。
感觉到大腿有动静,蒋天安埋下了头,看到念安的小手正抓着他的裤子,努力地抬着小脑袋望着他。
对于这个擅自闯入的小家伙,从前是不喜欢的,现在相处久了,倒也放心上了。
“爷爷。”
软糯的叫声,将张妈和蒋天安都震住了。
他......开口说话了?
他们没听错吧。
蒋天安立刻弯下了腰,“你?你刚刚喊我了?”
念安点着小脑袋,“爷爷生气,吓人,爷爷不生气。”
蒋天安的心,瞬间融化了,他一把将念安抱起,“张妈!这小东西说话了?”
张妈热泪盈眶,“是啊是啊,我听到了,他说话了。”
蒋天安捏了捏肉嘟嘟的脸颊,“小东西,再叫一声。”
念安摸着蒋天安的胡子,“爷爷。”
老天有眼,这孩子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只要能说话,那后面的治疗就简单多了,卿禾要是知道,应该会很高兴吧。
吉时已快到,蒋天安将孩子交给了张妈,匆匆地打开门出去了。
大厅里高朋满座,除了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还有会所下的所有员工,都如数出席了。
这是他的干闺女要求的。
他不太赞同,但还是顺了她的意。
既是她的婚礼,她怎么高兴便怎么来吧。
“有请新娘冷卿禾小姐,以及他的父亲,蒋天安先生,上场。”主持人洪亮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父女俩身上。
新娘一袭冰蓝色的婚纱,精致绝美的五官下,是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薄施粉黛,细腰盈盈一握,一双朱唇,淡笑嫣然,缓步轻盈,加上头上那顶钻石打造的皇冠,真犹如城堡里走出来的公主。
她的身上,散发着胜过牡丹的贵气,带着雪梅的傲然,又有着墨菊的素雅,总算让人亲眼见证了,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这就是一直活在肮脏不堪的传言里的,盛世的老板。
叫人还如何将她跟那些龌龊联系在一起。
蒋天安握着冷卿禾的手有些紧,一时紧张,都不知道该先迈哪条腿了,特别在听到主持人说“父亲”二字的时候,更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以为是主持人给他面子,故意这么说的。
然而,当他清楚地听到挽着的人,喊了他一声“爸”时,他差点喜极而泣。
“你......你叫我什么?”如果可以,他很想再听她叫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