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怎么说着说着还红上眼了。”林知许忍着笑意:“不就是不做同事了,以后不还是兄弟嘛,要不然这样,你也把工作辞了,跟我一起干得了。”
“好啊。”林海博想也不想地回答。
“你来真的?”林知许惊讶道。
“只要谦珩愿意,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李海博吸吸鼻子,一想到就要失去一个好同事了,心里那叫一个不得劲儿。
“啧。”林知许打趣道:“这得亏你是个男的,这要是个女的,咱冷老板又要多个情敌了。”
“别开玩笑了。”季谦珩正色道:“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往后你在院里凡事要小心点,如果遇到什么实在解不开的难事,一样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跟知许会一起开个律师事务所,你如果想来玩,随时可以过来。”
“可......”李海博自知已留不住人,沉叹了一口气道:“邱处那边,同意了吗?”
季谦珩跟林知许互看了一眼。
“他同意了。”
在调查陈佑远的过程中,意外地有所发现,邱伟业竟然有所牵扯,但在东窗事发后,通过一些方法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这件事也只能点到为止。
不过好在,邱伟业并没有真正参与到其中,而且很可能并不知道陈佑远做了哪些事,只不过在走一些程序上提供了方便而已。
这件事目前只有他跟知许两个人知道,除非陈佑远自己供出来,否则的话,就会石沉大海,从此无人得知。
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陈佑远的嘴巴闭得很紧,除了认了他自己的那些罪行外,其它没有说一个字,想深挖,大概是不可能了。
一个将死之人,却不拉陪葬,这并不是陈佑远有多好心,而是大概率是听了陈老爷子的话。
这陈佑远虽十恶不赦,但对陈老爷子却是十分的孝顺,他死了不要紧,爹妈还得活下去,可要怎么安安稳稳的活下去,那就要看陈佑远的表现了。
所以陈佑远也算是在临死之前给自己的爹妈留了条活路。
错综复杂的关系,一步错,步步错,依仗权势做了多少的违背良心之事,就要承担多少的风险和走上绝路的后果。
这天下,从来就没有谁有真正的通天的本事。
陈佑远到死才明白这个道理。
“谦珩,那你跟冷小姐什么时候办婚礼?”李海博只能努力地接受着事实。
婚礼?
季谦珩愣了一下,随即听到林知许带着兴奋的声音道:“还婚礼呢,这人都好几天没见着了,俩小情侣正在闹别扭呢。”
“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是情调,你个光棍不会懂的。”林知许不怕挨揍地继续调侃:“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我这弟妹跟别人不同了些,要是跟她吵个架,指不定连床都上不去。”
“啊,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指不定要分了呗。”
“啊!不会吧!”李海博心思单纯,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哎,可怜呐。”林知许佯装悲伤:“为了心爱的女人,把这么好的工作丢了,结果心爱的女人也不要他了。”
“谦珩......”
李海博刚升起一丝同情,就看到季谦珩白了林知许一眼,后者哈哈大笑起来:“谦珩,这孩子真的是你的同事吗,这些年在院儿里是怎么活下来的?”
“活下来有很多种方法,真诚也不失一种好方法,人不助,天也会助。”
“精辟!”林知许鼓了两下掌:“海博啊,你的季榜样还是很认可你的啊。”
季谦珩举起杯子:“喝了这一杯,我要先走了。”
“去哪儿?”李海博傻乎乎地问道。
“还能去哪儿。”林知许开始有点喜欢这个李海博了:“去帮你问问,什么时候办婚礼呗。”
李海博目送着人离开,心里有着万分的不舍。
共事的这些年,他亲眼见证着一个优秀的男人是如何快速地崛起,又是如何的为人低调沉稳,纵有再多的光环和美誉,他待人依然温和有礼,面对权势,他不卑不亢,面对弱势,他从不仗势欺人,而报以仁慈之心。
他能受到领导的赏识,能受到众人的喜爱,并非那张脸所带来的效应,而是他令人折服的三观和别人无法拥有的太多优点。
只有傻子,才会跟这样的人做敌人,做他的敌人,只会自取其辱。
很快,季谦珩辞职的事,在整个院里传开了,邱伟业气得脸色发青,但又无可奈何,陈佑远的事已让他在河边差点湿了鞋,刚缓过神来,又失去了一员猛将,弄得他一度以为最近中了邪,找人算了好几次卦。
上面先后来了好几个人找季谦珩谈话,希望他能留下来,但最终的结果都一样。
去意已决。
谁也改变不了。
有人说他是被盛世的老板勾了魂,失了心智,才会如此。
有人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他自有更广阔的空间。
还有人说,他是攀上了蒋天安的女婿的位置,从此飞黄腾达了。
更有难听的,说他甘愿做个接盘侠,自甘堕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