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送我什么生日礼物,我跟知许会努力查下去,总有一天会给那些受害者一个交代,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根本不需要你以身犯险,不需要你去跟那个畜生周旋!”
看来是气到了极点,连骂人的话都会说了。
“如果你有任何的意外,你就算送给我全世界,都是没有用的!”
虽知道他的怒火是因何而起,但还是让她动了气,冷卿禾甩开了抓着的手,“就当是我多管闲事了,这些证据,季检如果觉得多余,那便扔了吧,相信以季检的能力,定能将畜生绳之以法,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季检管不着!”
又是这样的话!
“好!”神色暗淡的脸庞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凄然之色,“是!我是管不着!在你心里,我永远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外人!我没办法像他一样,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你的身边,没有办法哄得你真正的开心,我......什么都做不了......”
“季谦珩!”冷卿禾脸色一沉,又气又恨,想跟他解释,但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就像是惩罚般抿住了唇。
看到他难受,她并不好受,但听到他的口不择言,她又很气。
她不过是想他所想,给他锦上添花而已......
僵持了片刻,冷卿禾丢下眉头紧锁的人转身离开,关上卧室的门,还顺便反锁上了。
他气,她也有气!
如果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外人,她又何必如此......
这一晚,似乎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房内的人辗转难眠,好像在跟谁置着气。
而房外静坐的人,直到凌晨才回到书房,却在天没亮后又离开。
冷卿禾起床后,望着空荡荡的房子,虽不及昨晚那样又气又恨,但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就是个笨蛋!”
而被骂笨蛋的人,暂时放下了不停翻滚的情绪,紧锣密鼓地忙着他最重要的事。
几天后。
c市发生了一件极其轰动的案件。
鼎盛会所,一夜之间被查封,作为鼎盛的少东家,陈佑远在家中被连夜带走,据说带走的时候,他的亲爹在知晓了自己的独苗,背着他干了这么多铤而走险的事情后,差点气得吐血。
但终归是家中的独苗,陈老爷子不想陈家绝了后,到处奔走求人,想给儿子留条活路。
但陈佑远所做之事实在骇人听闻,如何能想到不过是一个供人娱乐的会所,竟然会藏着好几桩非法的买卖交易,其中涉及的受害者,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一个具体的数字,有些被运送到境外的,早已下落不明了。
陈佑远走的是必死之路,所以不管陈老爷子如何求情,如何花大价钱,也没人敢沾这个边,就算平日里再好的朋友,都恨不得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谁都怕连累到自己的头上。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只有冷卿禾,最能体会这两句话所带来的最现实的残酷。
陈佑远是死有余辜,只可怜了陈老爷子,老来得子还不得善终,最后走投无路,竟上门找冷卿禾。
江星也将人挡在了门外,陈老爷子顶着炎炎烈日始终不肯离开。
“老板,怎么办?”在知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后,江星也也是心有余悸,既为自己有这样一个有胆识的老板而感到自豪,同时又觉得她的胆子又过于大了。
他不明白,她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除去一个违法乱纪的死对头,还是为了帮另一个人,又或者说,这两个原因都有。
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事,她平安回来了。
否则的话,他真的是死不足惜了。
“星也,其实......”当年她的母亲带着她到处求人的时候,除了绝望再无其它,虽所求之事不同,但这种绝望感应该相似,“我能理解他现在的处境,也能体会他的心情,对于我来说,我不过是少了个讨厌的对手,可对他来说,他失去的,是他的全部。”
“那是他活该!”江星也咬牙切齿道,“他教出的好儿子!”
“算了,我去见一见吧。”
“不行!他会伤了你!”江星也拦在了冷卿禾跟前。
“他不会伤我,我现在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曾经也算是叱咤一时的人物,此时也不过是个年近古稀的可怜老人,重创之下,早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只剩下了一双渴求的眼神。
“陈总。”冷卿禾拒绝了江星也的打伞,与陈老爷子一同站在太阳底下,“陈少所犯的那些罪,随便一样都是死罪,您又何故如此,我没有遮天的本事,救不了他的命。”
“我来不是为这件事。”满目沧桑的陈老爷子,声音几乎是颤抖着的:“鼎盛是我一生的心血,现在却毁于一旦,我想请求你,帮我保住鼎盛这块地方,我知道以你们盛世的实力,想办成这件事并不难。”
“好。”
“你答应了?”一向高高在上的人眼下屈居于一个年轻女人之下,不免让人兴叹:“你不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