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叫醒了他。
林知许抹了一把虚汗,惊魂未定:“我靠!你是飘进来的?就算是飘,能不能麻烦你先把我喊醒!”
“我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季谦珩眉头紧锁,一路的烦闷让他差点暴走。
“大半夜的过来就为了问我这个?”林知许在抱怨中坐起,“就不能等到明天再说?你可以......不对......”
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之处,林知许后知后觉地诧异:“你!你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在千里之外吗!不是说还有一个礼拜才回来吗!”
“我提前回来了。”
“提前回来了?”林知许这才发现了对方的异样:“是为了她的事?”
“嗯。”对兄弟从不隐瞒的信任,季谦珩如实相告:“我不放心。”
没有谁比他更了解,他此时的担心源于何处,“我已经快马加鞭地在查了,但这事儿不能摆在台面上进行,那边又防得很紧,一时间想要找到更充足的证据,怕是没那么容易。”
不知对方在想些什么,只瞧着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林知许只能无奈宽慰:“急也没有办法,这件事本来就是急不得的,我知道你担心她,怕她被拖下水,但我们只能一步步来,在没有充足的证据之前,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嗯。”
“不如把这件事告诉她,或许她那边有......”
“不行!”
拒绝在意料之中,林知许轻叹:“知道你不会同意,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当初我本来不同意你牵扯这些事,就算是出于为民除害,我也自私的不想你参与,比起正义,我更希望你窝在那一亩三分地上,太太平平的。”
“但后来你认识了她,他对她又......我想你更不会放弃了,也就成全了你,这件事我们没办法让太多的人知道,只能靠我们几个为数不多的暗自进行,你再忍忍,说不定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嗯。”
林知许走过去,挨在季谦珩身边坐下,“你们吵架了?”
“嗯。”
“这倒稀奇。”忍不住打趣:“她那性子还能吵得起来?大概率是你被气得离家出走了吧。”
季谦珩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嗯。”
林知许很想笑但又不能笑,“你这是被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就会嗯了?”
“她说了很多绝情的话......”那样的无动于衷,那样的铁石心肠,让他不得不怀疑,他这么久的努力是不是毫无意义。
“也不是第一次了......”目睹着他的愁色,林知许十分不忍:“是不是咱妈这边,又去对她说了什么?”
听闻上次之事,本有缘成为未来婆媳关系的两个人,竟然差点大打出手,这......
林知许不免对自己的兄弟又添了几分同情。
“没有。”父亲曾来过电话,透露了母亲回去后,因为这件事好几天没好好吃饭,好在有父亲的陪伴和劝说,才慢慢地淡化下来。
但母亲还是坚持,不会让他跟卿禾在一起。
母亲的反对,卿禾的冷漠,旁人的不理解......这段感情,好像就他在孤军奋战......
他并不畏惧这样的孤军奋战,只是对她的疏离感到力不从心。
季谦珩仰躺在沙发的靠背上,闭着眼沉默许久,再开口时,神色已有了缓解。
“我要是失业了,你养我吧。”
“哈?”林知许一脸懵:“谁失业?你失业?别逗了!”
要是事成,那可算得上是丰功伟绩一件,巴结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失业。
“可能吧。”
“兄弟。”林知许搂上了季谦珩的肩膀:“不说以你的能力不知道多少人抢着要,就是真让我养你一辈子,我也不会多说一句屁话,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了?”
“嗯。”
“嗯?然后呢?”
“先睡了。”
“喂!”林知许急得大喊:“阿珩,你是不是仗着我宠你,又跟我来这套是不是!”
“别吵。”季谦珩躺倒在床:“我真的很累。”
一路奔波,没有片刻的休息,就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不过短短时间,便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这种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他很气,很恼,却又很不舍。
听起来很像犯贱。
她已把话说得那么直白和冷漠,他竟连一丝想放弃的念头都没有。
季谦珩啊季谦珩,你也有今天。
这情深的坑,他跳得比谁都义无反顾......
林知许走近床边,垂眸看着床上的人,睡没睡着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是真的累了。
比起身体上的,他的累,更多的是心里上的。
那个叫冷卿禾的女人,终究成了他此生的劫。
但愿这劫,他能很快地度过去,如若不然,他当真不忍心看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