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努力地抬起,入眼是散落的一地的衣服和倒地的东西,那是抵抗和挣扎所导致。
手上的绳子已被解开,留下深深的勒痕,未着寸缕的身子贴合着地面,纵使地面再冰凉,也抵不过心的冰凉。
动了动发麻的身子,叶凝坐了起来,将衣服一件件地拾起,再慢慢地穿上,心下冷笑,她是不是还得感谢一下那个女人,至少给她留了像样的衣服,不至于裸露着身子走出这个肮脏的大门。
在禁锢和力量悬殊之下,她抵抗不了那个丑陋的男人的不轨举动,她扯着嗓子呼喊,咒骂,他无动于衷,那双充满着欲望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打量,摩拳擦掌的双手向她的胸部袭来的那一刻,她恨不得一头撞死了才好。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宁愿不要再醒过来才好,这样就不用回想所发生的一切,不用看到如此狼狈和肮脏的自己。
比起后悔,叶凝更多的是憎恨。
她恨不得杀了冷卿禾。
那个女人,原来是真的心狠手辣,丝毫不在乎她跟陈佑远之间的关系。
陈佑远......
她该如何面对他?
倘若让他知道,她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会不会瞬间改变对她的态度?
他对她的态度多少与别的女人是不同的,为了讨得她的欢心,不惜余力地将她带入各种圈子,介绍各层人士跟她相识,她想要什么他很清楚,所以他一直大方地给。
她从不拒绝这唾手可得的资源,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利益相互利用之间。
她是仗了陈佑远的势,才有了收拾冷卿禾的底气。
可现在......
叶凝看着镜子中狼狈不堪的自己,颤抖的双手将衣服细细地整理了一番,又慢慢地梳理着蓬乱的头发,脑海中总是浮现肮脏的画面,最后抑制不住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弯腰痛哭了起来。
妆已花,眼已红肿,眼泪在此时变得一文不值。
叶凝直起身子,将关了机的手机打开,里面有一条未读短信,是陈佑远发来的:亲爱的,今晚有事,就不陪你吃饭了。
叶凝哆嗦地回了一个“好”字。
靠着墙蹲下身子,紧紧地抱着自己,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着。
她恨透了实力悬殊的差距,厌恶透了这样无力地反击,那个女人依旧一副谁也不放在眼中,不可一世的嘴脸,可偏偏,还得了那么多人的庇护。
她何德何能!
陈佑远在酒店的前台刚结完账,转头便看见身边站了个熟悉的人。
这个人,曾差点勾走了他的魂。
明知是刺,碰了容易扎手,可人就近在眼前,还是难免心动。
“冷老板?”陈佑远难得收敛了放荡,正儿八经地打起了招呼,“这么巧!”
冷卿禾微微笑了笑:“真巧,陈老板。”
陈佑远以为自己听错,这不带一丝敌对的笑容和语气,当真是冷卿禾本人?
“冷老板也来这里吃饭?”陈佑远借机找话题搭话。
“约了几个朋友聚聚。”冷卿禾心平气和地应道。
陈佑远越发觉得奇怪:“你见到我,就不生气?”
“陈老板说笑了。”从身边走过,带来醉人的芳香,加之轻柔含笑的话语,更让人为之一动:“你我虽是同行,但都是各凭本事做生意,虽偶尔难免有小摩擦,那也是正常,有什么气可生呢?”
“冷老板今天这态度,倒是让我有点看不明白了。”平日里见着都会绕道而行的人,今日笑脸相迎,实在是匪夷所思。
“陈老板对我何时看明白过。”漫不经心的目光随意地扫过:“我所希望的,无非是努力地经营好蒋叔交给我的盛世,除此之外,别无其它,只要陈老板眼里能容得下盛世,容得下我,那我们之间,或许能做个朋友也说不定。”
“朋友?”陈佑远忍不住靠近:“你说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当然。”冷卿禾并未闪躲:“为什么不能?只要陈少愿意。”
陈佑远凝视着今日性情突变的女人,故作试探:“很多人都以为我们鼎盛跟你们盛世是同一家,倒不如我们当真成为一家,你觉得如何?”
未见任何的嫌弃和诧异,似是对着朋友般,优雅的笑容勾人心魄,“怎么个成为一家法?”
陈佑远闻言,想再次试探又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弄不清今日的冷卿禾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有一点他能肯定,就是这女人的魅力和对他的诱惑,还真是不减当年啊。
收住了想调戏的话,陈佑远忽而变得正经起来:“刚刚只是开个玩笑,既然冷老板亲自开了口,我当然要承了这份情,你我分隔东西两边,本就井水不犯河水,往后咱们携手并进,全当了一家人。”
“我很喜欢陈少的爽快。”冷卿禾伸出手来:“那就从今天起,让过去的那些不愉快烟消云散,大家摒弃前嫌,一起致力于公益事业。”